離月曲 第三十八章 大鬧
阮娘見狀也不再推辭,轉身按照絹絲上的線路逃了出去。
直至到了同福客棧,阮娘依舊緊緊握著那兩隻白玉瓶,手心出一層密密的汗珠。
「你是?」李霄推開房門,便看到房裡坐著一個陌生女子。
阮娘見了李霄,瞬間淚如雨下,撲到李霄懷中:「三郎……」
「阮娘?你怎麼會……」
「有位姑娘把我從春香閣里救了出來。」
「姑娘?」李霄看著阮娘臉上的人皮面具,心中瞭然:「那那位姑娘呢?」
「她說,她留下來替我完成未完成的事情。」
「那怎麼能行?」李霄大駭,隨即又轉念一想。玄燭是析澤神尊的徒弟,雖然沒有修為,但定有常人所不及之處。
更何況,自己擔心他又能怎麼樣?就像她說的,就算自己過去,也不過是白白送命,是蠢貨的行為罷了。
李霄扯出一絲苦笑,他果然還是沒用。
入夜後的春香閣,處處聲色旖旎。
玄燭在柴房裡,都能聞到空氣中隱約的酒香與脂粉氣。
阮娘走後,玄燭從乾坤袋裡掏出事先準備的人皮面具和衣服。片刻之後,柴房裡又出現了一個「阮娘」。只是這個阮娘比之前的阮娘略矮一些,其他的竟都別無二致。
玄燭深吸一口氣,朝門口撞去。這木門並不結實,被玄燭一撞,便歪歪斜斜,還掉了半片。
呃……忘了自己力氣大了。
不做停留,玄燭撞開門後撒腿就跑。
她挑的自然不是給阮娘的路線,反而衝著人多的地方跑,一邊跑還一邊喊著「放我回去!我要回家!」
這邊動靜不小,自然是驚動了春香閣中的眾人。
玄燭步伐詭異,看似跌跌撞撞,跑起來極慢,可就是追不上。
更何況,玄燭似乎不嫌事大。一路跑下來,見著什麼砸什麼,拿到什麼仍什麼。特別是灶房外那些待宰雞鴨羊兔,都被她扔了個遍。頓時後院裡雞飛狗跳,亂作一團。
最終,一群丫鬟婆子,侍衛家丁,再加上幾個雅山弟子,皆追在玄燭身後,繞著春香閣跑了足足兩三圈。
那些個丫鬟婆子,雖然干慣了粗活,卻哪裡受過這樣的折騰。跑了一兩圈後,一個個氣喘吁吁地坐在遊廊上罵娘。
那些侍衛家丁也好不到哪裡去,明明見著那小姑娘就在跟前,可別說抓了,連裙角都摸不到。
莫不是到了關鍵時刻,激發了她體內的潛能?
院子裡這般熱鬧,自然也驚動了本該在主樓里享樂的客人。
「師兄,你這可好生熱鬧。」從川坐在榻上,就著身邊美人的手,吃了顆葡萄。
他與安博師出同門,只可惜,安博天賦比他高,自拜入師門起,便更得師父寵愛。從川自幼便知自己在天賦上比不得安博,但無論他如何努力,安博如何漫不經心,他永遠都比安博差一點點。
雖然最終,他們二人雙雙成為雅山四長老之一,可安博為二,他則為三,仍舊差了一點點。
那該死的一點點!
「呸!」從川將嘴中的葡萄籽吐在地上,眼神卻充滿著陰鷙地盯著安博。
安博將他的眼神盡收眼底,卻不甚在意,嘴角勾起一絲譏笑,給自己斟了杯酒,仰頭喝下。
他從來都看不起這個師弟,勤奮由於,機智不足,是個愚蠢至極的傢伙。
「安博長老。」一名雅山弟子神色匆匆地走到大廳中央,單膝跪下。
「何事?」
「您昨日帶回來的那名女子……跑了。」
「跑了?」安博臉色微變。
「沒……沒跑……」
「呵!」從川冷笑一聲,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沖安博說到:「師兄手底下的弟子,可要好好教導教導了。這跑了還是沒跑,我都糊塗了。」
聽到從川綿裡帶針的譏諷,安博臉色更沉了,冷聲問跪在地上的弟子:「怎麼回事?」
那弟子不敢含糊,匆匆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
安博越聽臉色越難看,倒是從川饒有興致地聽著:「師兄,您是貴人事忙,所以對手下弟子太過於寬鬆了。怎的連個小姑娘都追不到,還讓人家耍著玩兒?」
「哼!總比你被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