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月曲 第七章 逃跑
眨眼之間,花月就沒了身影。
玄燭仰著頭,愣愣地望著花月離去的方向,半晌沒回過神來。
他……還真就把自己丟下了?
玄燭有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直至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異動。多年來的逃亡生涯讓她的五感格外敏銳,玄燭一個翻身,閃到一塊大石後面藏住了身形。
不過須臾,就見喬映嵐帶著一胖一瘦兩名男子出現在這裡。身形較瘦的男子一襲與喬映嵐相仿的白底石青紋道衫,看來也是雅山弟子。
而身形教胖的男子,一身粗布麻衣,袖管高高捲起,露出結實有力的臂膀,看上去竟像個山野農夫。
「明明有人看到他們從這個方向離去。」喬映嵐一邊加急腳步一邊說道:「只是那女子步法奇特,腳程估計比普通人要快,但她沒有修為,一個簡單的束縛咒就能困住她。我們再加緊點,估計一會兒就追上了。」
那名雅山弟子聽了點了點頭,步伐又急了幾分。
正當三人快要經過之時,那名胖男子驟然停住了腳步。二人見狀,雖滿臉疑惑,卻也停了下來。
玄燭趕緊斂住氣息,絲毫不敢移動。
「這裡氣息有古怪。」胖男子說到。
喬映嵐聽罷,也跟著朝四周細細觀察起來。
下午從酒樓離開後,她心中甚是不平。
雅山弟子分為外山弟子與內山弟子,她是內山弟子,而內山弟子又分親傳與旁支。她的師父元昌真人是雅山四長老的親傳弟子,在雅山普通弟子見她都要作揖行禮,尊稱一聲師姐。
此次她與師兄睿陽領著八名外山弟子前來望州是為師門採買夏布。恰巧朱家與她有著隔了幾代的親緣,加之朱家聽說她要來格外殷勤,便挑了朱家落腳,也省了麻煩。
原本因著修仙之人的身份,在朱家人人都將她當神仙一般供著。誰知朱羨魚一回到家中,便哭哭啼啼地嚷著將下午的事說給朱家家長聽。雖言語中並未過多提及她,只是一味地指著那女子的囂張。但在她聽來,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堂堂雅山弟子竟然被個無修為的丫頭這樣辱了去,還當眾道了歉。
一氣之下她便拉了師兄尋了一處酒館喝悶酒。在師兄幾番詢問之下才將下午的事說了出來。誰知那前來酒館送酒的農夫,竟是昊日宗的人,聽到二人談及小公子,便與他們攀談起來。
那農夫稱,小公子從未收過徒弟。且自小公子出現後,清理了昊日宗內一些資質不佳的弟子,且弟子入門的考核極為嚴格,十年時間,也不過寥寥十數人加入了昊日宗。可他從未聽說過有這麼一號小丫頭。
那紅光也只是一瞬間,怕是她看錯了也未可知。
喬映嵐聽後這才反應過來是被他們誆騙了。趕忙攜著師兄去尋玄燭二人。而那農夫也要求同行,想看看是誰膽子那麼大,敢冒充他們昊日宗的人。
喬映嵐環顧四周,沒有看出絲毫異樣,但看那農夫小心謹慎的模樣,卻也不敢吱聲。
倒是睿陽有些按捺不住,問道:「薛前輩,有何古怪?」
薛勇挑了挑眉,心裡暗道,這些修仙小輩真是一屆不如一屆了。
之前他們一路循著別人的指引而來,而這一路有兩道氣息始終都在。不難判斷,雖他未見過他們口中的二人,但這兩道氣息肯定就是那兩個人的。
只是這兩道氣息到此戛然而止,再也無法追蹤。
如此,一般只有三種情形:一是入了水,只是這四處無水,定是不可能;二是上了天,二人都是十來歲的模樣,其中一個還不具修為,另一個縱使是天縱奇才,也不可能在小小年紀便駝了一個人御劍飛行。
那麼,就只剩下最後一種情況了——他們還在原地,只是藏匿起來了。
雖心下還有些不確定,但薛勇還是試探著吼道:「還躲?出來!」
剛剛薛勇這麼一吼,帶了幾分修為,震得玄燭有幾分心慌。玄燭差點就滾了出去。
但轉念一想,若是那姓薛的真知道自己在這,早就過來抓了,還能站在原地吼?多半是嚇唬她的。
看來他比那個喬映嵐要厲害上不止幾分。這樣對上他們三人,她絕對討不到半點好處。雖然之前對上喬映嵐,炙羽暗中幫她避過一次,但誰知道還會不會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