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

    楊浩喝了口茶，然後順手拿起黃青留下的那盒杜蕾絲掃了一眼，又笑著扔到了一邊。

    顯然這位顏色姐是想歪了。

    她應該認為自己是和於玖玖談妥了條件。

    殊不知他留下於玖玖只是因為兩人是老同學而已。

    不過嘛，當前這種環境下，於玖玖還穿著很凸顯身材的旗袍，再加上兩人青春時期的糾葛，還是有一定buff加成的。

    「喝點水，然後休息吧。」

    楊浩順手給於玖玖倒了杯茶水，遞了過去。

    「謝謝。」

    之前楊浩對這位老同學其實沒什麼想法，但這會兒忽然就有了那麼一點小悸動！

    楊浩是那種沒什麼菸癮的人，別人戒菸要了半條命，但他說戒就戒了，偶爾在外面應酬的時候別人遞煙他也不會刻意拒絕，抽個一兩根也不會有癮。

    此刻的這位老同學，側著身子坐在沙發上，高開叉的旗袍下兩條白皙又帶著幾分肉感的長腿疊在一起，腳上掛著一雙紅色高跟鞋，一縷煙霧在她指尖緩緩的升騰，一眼看去給人一種民國老電影女主的視感。

    喝了兩口茶之後，於玖玖忽然問道。

    四目相對，有煙霧在其間繚繞，在包廂昏暗燈光的映照下莫名增添了幾分旖旎的氣氛。

    「以前抽，自從前妻懷孕之後就戒了。」

    但於玖玖都拒絕了，她雖然做了這一行，卻也有著自己的底線。

    「老媽病倒、男朋友離開的那段時間心情煩悶就學會了。」

    於玖玖懂這個道理。

    但前幾天兩人又遇見時，那姐妹的說法變成了，要在江城買套房。

    所以從楊浩的角度來看，這位老同學倒是無意間就完成了一次cosplay！

    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你的底線會越來越低，到最後會變的毫無底線！

    於玖玖雙手捧著茶杯，今天這次上鍾應該是她從業兩年來最特別的一次經歷了，之前雖然也有男顧客對她獻殷勤，甚至是直接談價格要帶她出去。

    「不過，你要是有煙的話，可以給我來一根。」

    人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這和賭博十賭十輸是一個道理。

    「你抽菸嗎？」

    媽媽忽然倒下，她沒得選。

    賭桌上永遠只有輸家，沒有贏家！

    和老同學發生點什麼，不能算是出賣身體吧？

    一個念頭忽然在於玖玖心底升起。

    而且底線這個東西一旦突破，就只有一次和無數次。

    其實做小項的技師里有差不多想法的人不只她一個，不然大家就都直接去樓上了。

    見楊浩這麼說，於玖玖拎過自己的工具箱，然後從第二層拿出了一盒「愛你」，從煙盒裡抽出兩根，把其中一根遞給楊浩，等他叼在嘴裡再幫他點燃。

    很容易就讓人想到那首傳唱了數十年的《天涯歌女》。

    但要不要去出賣身體，她有得選！

    在她千瘡百孔的生活里，守住底線這件事也算是她愛自己的一種方式了。

    不得不說，不同皮膚和角色的確是有buff加成的。

    這也是同學會被戲稱為「破鞋會」的原因之一。

    生活很苦，但我沒有隨波逐流，徹底擺爛！

    這也算是一種心理慰藉。

    其實同學這種關係真的是最容易變質的。

    當然這還只是其次，主要這也是於玖玖和生活抗爭的一種方式吧！

    對於生活於玖玖還是有著自己的憧憬，所以她不能接受當自己有機會迎接新生活時，卻有一段靠著出賣肉體生活的經歷。

    套用網上的那句話就是：生活虐我千百遍，我待生活如初戀。

    當時那個姐妹的原話是：賺夠十萬塊回老家買套房就不做了。

    然後才點燃自己的那一根。

    男朋友離她而去，她沒得選。

    弟弟忽遭車禍，她也沒得選。

    「記得你高中時是不抽菸的。」

    吐了口煙霧，楊浩說道。

    只能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