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看到紀品柔和陸品川進了一家化妝品店。

    方楚楚蹙眉，不懂紀品柔去化妝品店做什麼。

    櫥窗內，紀品柔和店員說話。

    距離有點遠，方楚楚聽不清紀品柔說了什麼，只看到陸品川的臉色很嚴肅。

    腦子「嗡」了下，她握緊了上官御的手，聲音繃得緊緊的，「上官御……不會是出什麼事……」

    她喉嚨發哽，說不下去了。

    「沒事。」相比之下，上官御的反應顯得鎮定多了。

    方楚楚點頭應著，目光一秒都不敢離開紀品柔，看著從店員的手中接過一個小紙袋，在陸品川的陪同下一起回到車上。

    紙袋封得很緊，看不到裡面是什麼東西。

    方楚楚遲疑了下，終是沒辦法當作看不到，開了口，「品柔……你……買了什麼？」

    「沒什麼，一點小東西。」紀品柔揚著唇笑，笑意卻未達眼底，「不用擔心，我沒事，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失控了。」

    紀品柔的話非但沒有安撫到方楚楚，還讓她更擔憂了。

    從小一起長大，方楚楚比任何人都清楚紀品柔是什麼個性——

    越是情緒不對，她就越平靜。

    眼下這種反常的淡然，真是把方楚楚看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想說點什麼，卻又從未遇過紀品柔現在的樣子，根本就不知道從何處手。

    只好焦急地看陸品川，想知道紀品柔到底買了什麼。

    然而陸品川卻什麼也不說，只是默默地垂下了眸……

    就在這種壓抑得幾乎要窒息的氣氛中，車子在市立醫院的門口停下。

    「楚楚，你在車上幫我看著，我去處理點私事。」紀品柔把骨灰罈交到方楚楚的懷裡，轉身就要下車。

    方楚楚一把捉住她的手臂，回想著紀品柔一系列的舉動，腦中閃過了一個可能性，「品柔，你……要做什麼？你不會是……想去找墨寶玥算賬吧？」

    紀品柔沒有回答，但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真要去找她們？」方楚楚倒抽了一口寒氣，攥著紀品柔的手緊了緊，「不行！你不能去！那對母子連冒犯死者這麼缺德的事都做得出來，你去了會吃虧的。先回去，深雲阿姨的事，我們好好商量了再說。」

    「楚楚，我一刻都沒辦法忍。」紀品柔緩緩地轉過身來，聲音沒有半點波瀾，臉上的表情也沒有變化，就好像說一件今天天氣如何這麼尋常的事。

    只是那雙眼瞳，亮得出奇，反射著空洞與冰冷，讓人毛骨悚然的決絕。

    方楚楚胸口一滯，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都不可能攔得住她了，沉默了許久，鬆了手，聲音乾澀，「我陪你去……」

    說著方楚楚把骨灰罈往上官御懷裡一放，就要起身。

    剛一動，就被紀品柔摁住了，「你在這裡等我。」

    她是去找墨寶玥算賬的，場面絕對不會好看，楚楚挺著個大肚子，就算上官御同意，她也不可能真讓楚楚陪著。

    「可是你一個人……」方楚楚真的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