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老太太跟慕顏一起翻看照片。

    老爺子的注意力再度落到了江景珩身上，神情就嚴肅多了。

    由莊澤陽起頭，料到了上城的經濟。

    儘管上城不是首都，但是卻是國內第一個也是最大的國際化大都市，而江家最為上城最大的豪門，上城的經濟必然會受其影響。

    江景珩神色從容，侃侃而談，就像是教科書一般，能夠精準的抓住要點。

    而他的觀點更是讓在座的幾個男人耳目一亮。

    由此可見，江家選他接掌家族企業，也是情有可原。

    慕顏一邊陪老太太說話，一邊注意江景珩這邊的動靜。

    她目光時不時看向他，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崇拜跟信賴。

    幾個長輩將她的神情看在眼裡，心裡不免感嘆，江家這個小輩也忒會哄姑娘了。

    相冊翻著翻著，最終翻到了小姑娘跟媽媽的合影。

    小姑娘抱著一束向日葵坐在鞦韆上，媽媽則站在她旁邊幫她推鞦韆，梨渦淺笑，溫婉極了。

    一大一小母女兩仿佛是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而如今的慕顏跟照片裡那個女子有八九成相似。

    慕顏的手輕輕撫摸著照片，眼睛有些酸澀。

    她回來了，媽媽卻不可能再回來了。

    老太太注意到了她的動作，原本刻意不提的事情如今突然闖到了自己面前。

    她看著孫女難過的樣子，終究問道：「你媽媽是怎麼回事？」

    原本正在聊天的幾個男人，忽然止了聲音，看了過來。

    莊邵陽更是欲言又止，眼底是隱忍的痛。

    他總以為阿寧還活著，沒想到……

    慕顏沉默半晌，看著老太太說道：「那是一場意外。」

    「什麼意外？」莊老太太追問，「你不用隱瞞我，我沒有什麼承受不住的。」

    慕顏抿了抿唇，別過臉，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來。

    江景珩知道她難過，直接將她摟入懷中，柔聲說道：「不是說過了嗎？不是你的錯，別亂想。」

    慕顏埋頭在他懷中，抽泣著。

    「暖暖，是奶奶不好，不該提這事兒，你別哭。」莊老太太顧不得難過，連忙安慰著。

    莊邵陽看著女兒難過的樣子，心如刀絞。

    要說錯，一切都是他的錯。

    慕顏知道這裡不是她發泄情緒的地方，她從江景珩懷中出來，任由他幫她擦眼淚。

    她深吸一口氣，收斂了下情緒，看著老太太說道：「那是一場人為的意外，說來話長，當時我被人誣陷抄襲，被學校退學，我想出國留學，媽媽她不得不去夜總會當賣酒女郎，然後媽媽的追求者的朋友看不慣媽媽，就把她關在了儲藏室，然後放了一把火。儲藏室里都是酒，酒遇到火全部燒起來了，然後媽媽活活被燒死了。」

    莊邵陽跟莊澤陽早就調查了這件事，已經知道了阿寧的死因，兩人臉上都帶著不忍，尤其是莊邵陽，神色間滿是悔恨。

    而莊老太太早已經淚流滿面，被燒死，那個過程該多痛。

    她的阿寧細皮嫩肉的，打小她就捨不得她吃半點苦，那該多痛啊。

    她掩面哭嚎著，「我苦命的阿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