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俏單膝跪在歐子凡面前，抱著他的腦袋：「對不起，子凡，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或是欺騙你。我只是……」

    「只是什麼？你只是太想成功，對嗎？」

    歐子凡嘲諷地說著，抬起頭，滿臉淚痕。

    「……子凡……」

    蘇俏沒想到歐子凡居然會說這麼刻薄的話。

    歐子凡雙手抓著她的臉，冷冷地看著：「我早就感覺到了。回國第一天就感覺到了。你和伯母完全不同。她從內而外都很溫柔很柔軟，你卻是……你有強烈的企圖心，你喜歡成功，喜歡證明自己……」

    「喜歡成功、喜歡證明自己有錯嗎？子凡哥哥，你見過幾個人不喜歡成功，不喜歡證明自己？」

    蘇俏無法理解歐子凡的心態。

    明明上一刻還在流淚，感慨自己的愚蠢，為什麼下一秒就突然變成了——

    「沒有錯，你從來都沒有錯，」歐子凡自嘲地說著，「錯的是我！我不該明知道你已經改變，還掩耳盜鈴地以為你依舊是我記憶里的那個人！」

    「……子凡，你……」

    蘇俏感覺很壓抑，歐子凡顯然已經懷疑她不是莫俏俏，卻還傻乎乎地麻醉自己。

    歐子凡沒有繼續抱怨。

    他拿出一打啤酒，一罐接著一罐的喝下去，一聲不吭。

    蘇俏看他狀態不對，加上手機摔裂沒法聯繫宮越鳴說明情況，深夜外出還可能遇上危險，只能忍著心焦留在歐子凡旁邊陪他。

    天亮後，歐氏影業的員工陸續來上班，蘇俏將醉得不省人事的歐子凡交給秘書，用休息室的洗浴設備洗了澡換了衣服，沐浴著眾人曖昧的注視，離開歐氏。

    ……

    車子在小區門前停下，蘇俏向司機揮手致謝，隨後步履沉重地走進小區，進入空蕩蕩的別墅，上樓整理衣物。

    她清楚地知道，發生這種事情以後，最沒有必要做的就是解釋。

    在男人的占有欲和自尊心面前，女人的任何解釋都只是欲蓋彌彰。

    很快，東西整理完畢，蘇俏拉著拖杆箱準備離開。

    下樓的時候，她遇上了程蘿。

    平日裡就鐵板臉的程蘿，今天的表情格外冷漠，她用剃刀一樣的眼神掃了眼蘇俏和她身後的旅行箱：「終於想走了？」

    「是啊，夢總歸是會醒的。」

    蘇俏放平箱子：「對了，需要打開讓你檢查一下嗎？」

    「不需要，我相信你的品行。」

    「但是——」

    「首長不是那么小氣的人。」程蘿說，「雖然從事發到現在，他都沒有給我任何指示。」

    「那我……我走了，程姐姐你要保重！」

    蘇俏抓著拉杆箱下樓。

    程蘿看她拖得艱難，追上去問：「需要我送你嗎？還有，你接下來打算去哪裡？有住處嗎？」

    「不知道……我……我……」

    蘇俏咬著嘴唇，她對接下去的事情沒有任何計劃。

    程蘿接過她手中的箱子：「如果沒地方去，可以來我的公寓呆兩天！至少等選秀結果出來、有了確定的去處以後——」

    「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