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蘇蔓冷聲一哼，「我告訴你什麼叫過分？大年三十晚，跪在別人家門口哭哭啼啼，是死了人？還是要咒死人？」

    蘇蔓並未給雷冉晴和蘇柔辯解的機會，繼續冷冷說道：「她不懂事，你這個當養母也不懂事對不？還有，友情建議你去洗洗腦，別連個話都聽不懂。」

    「你怎麼說話呢！」雷冉晴喝道，「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媽！」

    「我沒有這樣的媽，也寧願沒有這樣的媽。」蘇蔓雖然不想承認，但剛剛雷冉晴說那句話時，心口還是猛地顫了一下。

    邊上，一直未開口的霍彥霆裹了裹緊蘇蔓身上的外套，然後猛地將她抱了起來，轉身對同樣未出聲看著雷冉晴和蘇柔作天作地的一群老首領們微微晗了一首：「爺爺，父親，我帶蘇蔓回隊裡了。」

    「去吧。」從洗手間出來最後趕到的雷震天比霍振德率先開口，「待在這裡的確堵心。」

    說完，雷震天喚來自己的守衛員：「問一下雷墨涵在哪，這個家屬院我也不想待了，年紀大了是時候投奔兒子去了。」

    「爸……」雷冉晴噙著眼淚喚道。

    「別叫我爸，我一張老臉都被你丟光了。」雷震天怒聲一斥，「蘇蔓說的對，今天可是大年三十，蘇柔這麼跪在老傢伙家門口哭……」

    雷震天氣得腳步有些不穩，他趕忙立定身子，拉著霍振德胳膊：「老傢伙，我教女無方，我對不起你。」

    「老傢伙，你說什麼呢！」霍振德立馬穩住雷震天身子，稍稍用勁，「我們百無禁忌，百無禁忌。」

    雖然霍振德這麼寬慰雷震天，可是雷震天卻越發過意不去。

    他趔趄地走上前，抄起花圃里的一根竹棍，二話不說朝雷冉晴打去。

    「爸！啊！」雷冉晴痛得揉著胳膊，「爸！我是你的親生女兒！」

    「是，就因為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才能打你，才會打你。」說著，雷震天又敲了雷冉晴一棍，聲音哽咽，「要不是蘇柔不是我們蘇雷兩家的種，否則我分分鐘打死她！大年三十在這裡裝什麼白蓮！」

    「爸！柔柔知錯了呀爸！你……」雷冉晴哭吼道，「你打我，你不痛嗎？」

    「痛！」雷震天微顫地出聲，「打在兒女身，痛在父母心。但再痛，我都忍了，我恨不得能敲醒你！」

    「外公……」

    「爸……」

    雷震天將竹棍一扔，擺著手趔趄離去：「別叫我爸，從今以後我沒你這個女兒。你也別叫我外公！你雷冉晴和蘇柔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話音落下的同時，雷震天停下了腳步，然後顫巍巍地轉過身來，看著霍彥霆懷裡的蘇蔓，目中噙淚：「雷家沒後了，若蘇蔓體諒我這個老頭子，你就是雷蔓，是我雷震天的心肝寶貝孫女。」

    見這一幕，蘇蔓猛地咬住自己嘴唇，然後窩進霍彥霆懷裡，止不住發顫。

    雷震天蒼涼抽氣，咧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蘇蔓，我不會逼你。但請你記和了，有我雷震天一口氣，就不會讓她們倆再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