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闆一生閱人無數，但也從來沒見過這麼欠揍的女孩。

    看著梟爺至今未出任何理會，他肅了肅嗓子：「女伢兒，我搗騰了一輩子原石，雖不敢說百分百，但七八成把握還是有的。」

    話音剛落，蘇蔓指著梟爺手上的那塊原石問道：「那老闆，我問你，這塊石頭漂不漂亮？」

    「漂亮。」店老闆毫不猶豫，這塊原石雖然體積很小，但憑多年的經驗他在採購時一眼就相中了。

    而同樣，梟爺進來挑選時也是一眼看中這塊小原石，在把玩觀察中發生了外面的嘈雜變故，於是此刻現場多了一位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愣頭欠揍女伢兒！

    蘇蔓伸出雙手做捧掬狀，對梟爺甜甜開口：「大叔，能給我看看嗎？我想對我剛才那番話負責，想再仔細確認一遍。」

    「負責？怎麼負責？」梟爺依舊面無表情，將原石遞出去的那刻淡淡說道，「這塊原石，一口價100萬。你有錢嗎？」

    蘇蔓戰戰兢兢接過那塊原石，抽了抽眼角：「要錢沒有，要命倒是有一條。不過，我小命保住了。這塊原石真的真的好醜，一點都不漂亮。」

    「你！」店老闆忍不住氣吼道。

    他做了一輩子原石生意，從來沒有人對他說原石丑的，今日被這個不要命的門外漢張口閉口說原石丑，氣得他都想一槍崩了這女伢兒。

    「老張，擦石。」這時，梟爺出了聲。

    「對！老張，擦石。」店老闆跟著說道，「放心，如果擦不出水種來，我……」

    「大叔，什麼是水種？」蘇蔓毫不留情打斷店老闆呼之欲出的信誓旦旦。

    眾人：「……」

    「水種是翡翠等級的一種。種好遮三丑，看的是水頭，即透明度，指翡翠透過可見光的能力。

    種的等級從高到低分別為老坑玻璃種，水種，冰種，冰糯種，糯種，其它種，而其它種高低主要看色了。」

    梟爺冷沉的聲音響起，邊上這女伢兒渾身透著古怪，但此刻他卻願意陪她遛上一遛，反正捏死她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哦！」蘇蔓煞有其事地點了頭，「那……還是丑。我不知道怎麼辨別它的水頭，但我聽村里那些婦女們說起，玉鐲里要是棉絮多的話，這玉就不怎麼值錢。

    所以，這塊這麼丑的石頭，撐死給村里那些婦女們打三副，哦不！兩副棉絮鐲。」

    眾人：「……」

    梟爺唇角勾起一抹陰冷弧度，轉瞬即逝。「老張，擦吧。」

    老張是聚賢堂的鎮店切石工，多年的切石經驗自然也深諳挑石，他走上前接過那塊小原石，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蘇蔓一眼，轉即搖了搖頭回到他的操作工位上。

    隨著老張打開擦石機器，梟爺、店老闆還有蘇蔓都圍了過去。

    擦石講究一擦顢，二擦枯，三擦癬，四擦松花，隨著步驟一點點展開，除蘇蔓外其餘幾人的面色均有些掛不住，別說出種，連棉絮都少得可憐。

    按『花月』的話講，可不是一塊好醜好醜的石頭嘛！

    店老闆臉色一片鐵青，指著不遠處一塊原石：「老張，切這塊！」

    蘇蔓興致勃勃跑了過去，拍了拍那塊原石，笑得無比幸災樂禍：「這塊，更丑！」

    「切！立馬切！」

    一時之間，偌大的聚賢堂傳來一陣陣怒髮衝冠的咆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