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臨淵抬起頭，看向她。

    她的頭髮還有些濕漉漉的，就貼在臉旁。

    他忍不住抬手，想為她將那一縷頭髮別在而後。

    但又想到什麼，他苦笑一聲，沒有這麼做。

    如果，有的人你註定不能擁有，就不應該去觸碰。

    或許他應該躲起來，永遠的躲起來，然後……成全了她。

    寂靜的山洞中，他說：「我答應了一個朋友，有一些必須做完。三年，最多三年，我將他徹徹底底的交給你，如何？」

    羨魚期滿的眼神逐漸黯淡，看著他，突然覺得有些陌生，又覺得他有些可憐。

    她訕笑道：「這是你替我們做的決定？還是說，這就是你的決定？」

    「你喜歡小林，對不對？」他聲音有些沙啞，似乎是在河裡嗆了水，「小林會照顧你的，或許比我好。他會毫無顧忌的只對你一個人好，而我……也許做不到。」

    「所以呢？」羨魚失望的眼神看著他，說：「既然如此，那又為何要等你三年？屬於你的時間，你儘管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我們不會妨礙到你。屬於他的時間，他做他應該做的事，你又為何憤怒？」

    她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蹲下，一隻手，按在他的胸口上，冷聲說：「莫臨淵，你問問你自己，你的內心是怎麼想的？別總是覺得，你認為是對的，就是對別人最好的。你可問我，我是否需要，莫小林是否需要？」

    莫臨淵側過頭，一隻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問：「對，我是不明白，那你要什麼？」

    羨魚試圖抽開自己的手，卻被他壓得更緊。

    她的手心，幾乎能感覺到他強有力的心跳，正在加速。

    而此時，她的心，也跟著狂跳起來。

    她想要什麼？

    如今，細想這下，她似乎也不明白，她到底想要什麼。

    她只想活著，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小日子，似乎可以？

    如果可以，那麼……

    她對他說：「我最小的願望，便是可以好好活著。」

    她苦笑一聲，道：「如果再大一點，希望可以有點小錢，過上富足的日子，一輩子不愁吃穿。」

    莫臨淵默不作聲，這是這個村子裡，每個人的心愿。

    「如果再大一些，我還希望可以與我喜歡的人一輩子，可以兒孫滿堂，相攜到老。」

    莫臨淵放開了她，對她淡淡一笑。

    她的願望，他一定會幫她實現的。

    他要讓她與小林都可以光明正大的活在陽光下，不必躲躲藏藏。

    只聽，羨魚繼續憧憬著：「如果……上天能再仁慈一些，讓我喜歡的人恢復成正常人，我可以拿任何東西去換！」

    莫臨淵微微一怔，再次看向她。

    羨魚抬頭，與他視線對視，抬手撫摸他的臉，說：「不，除了我的命。他都能為了我失去所有了，我要是死了，對他來說，他所做的還有什麼意義？當然，我……我也確實怕死啦！」

    「我……」

    「噓！」莫臨淵剛要說話，又被她打斷。

    羨魚道：「你也很傻，真傻！為什麼要自己去揣測我的想法？為什麼不直接問我？你以為你真的可以躲起來嗎？你以為，我真的可以將你們當成兩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