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為王 第三百八十八章 最後努力
原本應該平坦寬闊的官道殘敗破舊,坑坑窪窪,兩旁雜草叢生,白色的人體骨骼在草叢中不時可見,偶有幾隻烏鴉驚起,怪叫的聲音讓人心滲,瘦得皮包骨頭的野狗從亂石後探出頭,眼睛裡閃爍著綠光,沾滿污垢的嘴邊流著濃稠的黏液,獠牙雪白,然後又被突然靠近的馬蹄驚走,吠吠叫著,夾著尾巴消失在幾乎已經看不出本生模樣的殘垣斷壁後,嗚嗚聲如同哭泣,深入骨髓的酸。
張須陀勒住馬,幾近全白的鬚髮,明顯增加了許多的皺紋,讓他看上去更加憔悴蒼老,深陷的眼窩與充滿血絲的雙眼露著疲憊,再看向正在官道上列隊前進的齊郡將士時,張須陀的目光中又閃過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有憐惜,有慈愛,有心疼,更多的則是愧疚與迷茫。
正在行進的齊郡將士也和張須陀一樣的疲憊不堪,很多將士瘦得臉上顴骨凸起,很多將士鬍子拉碴,蓬頭垢面,還有許多的將士臉上身上還帶著或新或舊的傷痕,刀槍明亮如故,盔甲旗幟卻已略顯陳舊,不多的戰馬也大都顯著瘦弱,與他們的主人一樣疲憊勞累。列隊行進時,隊伍里幾乎沒有多餘聲響,有的只是沉重的腳步聲,噠噠的馬蹄聲,透著一種讓人不安的味道。
「將士們,對不起,老夫知道你們累,知道你們想休息,可是老夫也沒有辦法。」張須陀口中喃喃,低聲道:「瓦崗賊攻破了金堤關,滎陽十一縣已經有六座縣城淪陷,全郡告急,陛下任命我為滎陽通守,限期奪回淪陷國土,老夫別無選擇,只能繼續辛苦你們。」
羅士信和秦瓊率軍跟了上來,見張須陀勒馬站在路旁發呆,忙上來詢問張須陀是否有什麼吩咐?張須陀搖搖頭,還反問道:「士信,你的傷怎麼樣了?」
「大帥放心,早就沒事了。」羅士信拍拍之前負傷的左腹,笑道:「一點皮外傷,大帥不必為末將擔心。」
張須陀點點頭,不再說話,秦瓊卻又問道:「大帥,剛才賈副帥勸你以圍魏救趙戰術對付瓦崗賊,假意圍攻瓦崗寨引誘賊軍回師決戰,你為什麼堅持不肯採納?」
「因為陛下要我們奪回淪陷城池,確保滎陽郡治和虎牢關的安全,所以我不能冒險。」張須陀答道:「瓦崗賊寨堅固異常,正面進攻拿下賊寨,我們的把握並不大,如果瓦崗賊識破我們的用意,堅持不肯回軍來救巢穴,並且乘機猛攻管城和虎牢關,二者只要有一處再不幸淪陷,那我們就沒辦法向陛下交代了。」
秦瓊默然,半晌才說道:「去滎陽破賊倒沒什麼,就怕瓦崗賊還是不肯和我們正面交戰,又帶著我們到處兜圈子,那弟兄們就太累了。」
張須陀也不說話了,只能是雙腿一夾戰馬,道:「走吧,到了滎陽再說,但願陛下洪福庇佑,這次能夠讓我們找到瓦崗主力決戰,解決了這股十二郡最大的賊匪,十二郡肯定能贏得一段太平時間。」
數量大約一萬三千餘人的齊郡隋軍從平陰出兵,用時六天有餘,終於在大隋十二年十月初八這天進入了滎陽境內,來到了大名鼎鼎的延津渡附近,南面的酸棗縣城早已被瓦崗軍占據,張須陀從齊郡帶來的這支子弟兵雖說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戰兵,此刻卻也都已經是筋疲力盡,人困馬乏,再沒有多餘力量乘勢光復酸棗城。不得已之下,張須陀只能是讓將士伐木為寨,一邊讓軍隊休息恢復體力,一邊派出斥候偵察酸棗情況。
傍晚時,斥候帶來了酸棗探報,瓦崗軍果然沒有膽量來與威震天下的張須陀交戰,選擇了閉城死守,城外居民也盡皆轉移入城,所以齊郡斥候無法偵察到城內情況和瓦崗軍的具體兵力數量,僅僅只是探到駐守酸棗城的人是翟讓之兄翟弘,但還是不知道翟讓親自率領的瓦崗主力去了那裡。聽到這一探報,副手賈務本立即再次向張須陀提議,道:「大帥,圍城打援的難得機會明天我們先包圍酸棗城,逼迫翟讓回軍來救,以逸待勞和他決戰。」
「主意是不錯,但糧草怎麼辦?」張須陀疲憊的反問,又道:「隨軍糧草只有三天了,周圍又沒有糧草補給地,三天之內瓦崗賊主力如果沒有回軍決戰,那我們怎麼辦?」
賈務本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只是遺憾隋煬帝的旨意逼迫,不然的話,背靠東郡包圍瓦崗寨,齊郡隋軍就有充足的糧草堅持到逼迫瓦崗軍主力回援巢穴。張須陀則又說道:「明天繼續西進,取道原武南渡通濟渠,先到管城與郇王殿下會合,確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