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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學會了笙笙之前開酒瓶的技術，現在已經熟能生巧了。

    蕭然把啤酒遞給楚笙一瓶，自己重新開了一瓶。

    楚笙坐在了他的身邊，手裡拿著啤酒，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她的生理期已經過去了，可以喝啤酒了。

    「不碰一個嗎？」蕭然舉著啤酒瓶，問著。

    楚笙隨手拿著啤酒跟蕭然的酒瓶對碰了一下。

    蕭然笑了一下，舉著啤酒瓶喝了一大口酒，啤酒順著他的嗓子眼滑下去，這種酒量不算什麼，他的嗓子裡甚至沒有火辣辣的感覺。

    現在喝啤酒，他基本上不會再喝醉了，只會越喝越清醒。

    蕭然說著：「喝啤酒不爽，改天一起喝紅酒。蘇城有一個酒窖，過幾天去他酒窖里偷酒喝。」

    楚笙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眸色很淡。

    「岳姐，你說啤酒為什么喝不醉？」蕭然喝完了一瓶，又拿了一瓶啤酒出來：「酒量太好根本不是什麼好事。」

    他仰著頭，一瓶啤酒「咕咚咕咚」順著流下去，對瓶吹完。

    蕭然輕輕一磕旁邊的椅子角，開了第三瓶啤酒。

    楚笙淡淡的問著：「渴了麼？」

    蕭然點了點頭：「有點兒，啤酒正好解渴。」說完，他喝著啤酒。

    「蕭然。」楚笙的聲音又輕又淡。

    「啊？」蕭然下意識應著。

    「灌自己酒，醉不了。」只會越喝越清醒。

    「我知道。」蕭然的音調降了下來，聲音不再是原本歡呼雀躍的，變成了沉沉的聲音。

    他的眸子中的情緒都變得淡了，不再一直偽裝著自己。

    「我知道，喝不醉的。」

    「只是。」

    蕭然緩緩的抬起了頭，看著空氣中某一個點，虛無的，他開了口：「好像，以後真的只有我一個人了。」

    以前他一直覺得沒什麼所謂，即便蕭山死了對他不會有任何影響，蕭山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他二十年的人生中，蕭山只不過出現了短暫的幾年，留下的只有不好的回憶以及對他的憎惡。

    他忽然發現好像不是這樣。蕭山死了，他一點兒都不覺得痛快。

    他回來南島之後，每次見到蕭山，從來沒有對他有過什麼好脾氣，有時候甚至懶得搭理他，公事公辦一樣來醫院看他一眼。

    一直到蕭山離世，他沒有再稱呼蕭山一聲「父親」。

    蕭山配不上這個稱呼。

    只不過，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跟他有血緣關係的人就這樣死了，他以後只有一個人了。

    以前他可以篤定在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裡有一個跟他有關係的家人，現在，徹底沒了。

    他好像沒了依靠，更沒了歸宿。

    「怎麼？」楚笙漫不經心的問著，轉移蕭然的注意力：「覺得我和老頭子不算人麼？」

    蕭然收回視線看著楚笙，他失聲笑了笑，求饒道：「我哪兒敢不把你們當人，你們倆是我祖宗，小爺必須供著你們。」

    蕭然聽到楚笙光明正大的跟他相認，說話放鬆了起來，這附近肯定沒有蕭傑的人了。

    蕭然說道：「笙笙，你和老頭子不許拋棄小爺，小爺絕對要一輩子賴著你們。」

    楚笙點了點頭：「嗯。」

    「臭笙笙，你和老頭子一定要好好的，小爺這一輩子就指望你們了。」他們兩個人是他活下去的勇氣。

    「如果小爺有一天走不動路了，你必須親自照顧小爺，扶著小爺走路。」

    楚笙抬眸，散漫的說著：「你走不動路的時候，我還能走得動路麼？」他們兩個人差不多大，蕭然年邁到走不了路，她估計也只能坐輪椅了。

    「當然了。」蕭然點了點頭：「笙笙，你身體素質這麼好，肯定能走得了路，說不定還能跑起來！」

    「成。」楚笙漫不經心的說著：「真到了那會兒，我背著你走路。」

    「笙笙，我記下你說的話了，你必須背著我走。」蕭然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