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

    手術室里的水槽，水龍頭嘩嘩留個不停，甚至蔓延到地上，流了一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看到這裡，眉骨一動，走了過去，卻怎麼也擰不上水龍頭，一聲暗罵：「真是見鬼了。」

    「額額……」我嘴唇不停蠕動，想要呼喊，卻發不出聲音，手術刀眼看就要劃在我的喉嚨上，讓我心跳突然加快。

    「撲通」一聲響起，幾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沒有預兆的倒了下去，然而，整個手術室被水淹著了，在他們倒下去那瞬間，濺起無數水花，我也渾身一個激靈，身體又能動了，我猛地從冰冷的手術台上，一下子跳了下來，我低頭一看，水蔓延到我的膝蓋，冰冷刺骨的水滲透進我的皮膚，我一聲吼道：「臥槽！什麼時候水這麼高了。」

    說來也怪，幾位醫生頭朝下，背朝上，漂浮在水裡，好像是死了，整個手術室里水位逐漸上漲，那股冰涼刺骨的感覺深入骨髓，甚至蔓延到我的腰際，甚至到了脖子。

    我頭朝上，努力呼吸，就看著水位逐漸上升，我眼看就要被掩沒下去，水中央突然嘩嘩作響，升起不少氣泡，從氣泡中一團黑色的頭髮向著四周飄散，嚶嚶的一股咿咿呀呀的聲音響起，那聲音透著涼氣，就是我夢中在老式收音機聽到的聲音，讓我渾身一個激靈，臉色都白了。

    隨著轟的一聲，一位身穿紅衣的女子從水中冒了出來，黑色的長髮遮擋住面容，這跟我在水中看到的女人一模一樣，當我看到這裡，嚇得魂都沒了，喊道：「怎麼又是你！」

    「咕嚕咕嚕……」

    水中一直冒泡，女子從水中冒了出來，黑色如水的髮絲，擋在她的面額前，讓我無法看到她的臉，卻讓我心裡更加疑惑，甚至想要撩開頭髮看一看，黑髮下長著一張什麼樣的臉，是否跟我夢裡的一模一樣。

    不過此時的我，似乎忘記了害怕，想到近斷時間發生的事，大聲吼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都是你乾的吧……你TMD的太過分了……不僅打開了我的陰陽眼，還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如果不是你，老於也不會……」

    「陰陽眼，的確是我幫你打開的，少輝，你可不要嫌棄，你可知道，多少學道之人，想要一雙陰陽眼，都沒有，這可是你的福氣。」

    我聽到這裡，越加生氣，膽子大了起來，大罵道：「福氣你奶奶，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做你徒弟的，你就死了這份心吧！」

    「呵呵……少輝……在你眼中……世間上……所有鬼都是厲鬼……人有好人壞人之分……難道鬼就沒有了……」

    女鬼的聲音，帶著咕嚕聲，有些朦朧，說話的時候，地上的揚起一波波水紋。

    「我不管你是好鬼還是壞鬼，跟我沒有關係，不過我可以肯定，之前我在大貨車上，的確看過你出現在老池塘，然後沒有多久，大貨車就翻車了，這難道不是……」

    我的話還未說完，水鬼再次開口了，聲音帶著幽怨，道：「我根本無意害人……你在好好想想……如果我要害你，你還能活到今天……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喂喂喂，你到底什麼意思……別走別走啊……」

    「少輝少輝！醒醒！」

    「啊！」

    我猛地醒過來，心跳劇烈，甚至我的脈搏也在劇烈跳動，在看了看四周，雪白的牆壁，坐在病床上的黃章雲拍著我的肩膀，我發現剛才只是一場夢。

    「做噩夢了吧。」

    「呵呵。」

    我淡淡一笑，揉了揉太陽穴，道：「師弟，你沒事就好，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好。」

    「等你出院了，我再來看你。」

    這一路上，我反覆想著一個問題，紅衣女人到底是誰？

    水鬼？

    夢裡她對我說，她不是厲鬼，我到底要不要相信她，想到這裡，我也開始躊躇起來。

    這大白天，我躺在床上，仔細開始回想著一切，在師弟離開哪天，我們搭上了於新遠的順風車，半路上，我看到老池塘的紅衣女人，她一直衝我招手。

    「對啊，她一直衝我招手，到底什麼意思呢？」

    我開始自言自語起來了。

    「難道說，她真的不是厲鬼，她的出現只是想要告訴我，不要出去。」

    我不停自言自語，黑色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