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龍越說表情越不耐，一拳打在牆壁上，掉了不少牆灰。

    「嚯，真不怕疼啊。」我驚嘆一聲，又好奇：「為啥他的死會牽連到舒家？」

    蘇迎暗中拉了我一下，眼神示意我。

    舒龍也有些不太自然：「我還有事先走了。」

    這話題轉移的也太不自然了。

    我目送他，直到人影徹底消失在拐角，蘇迎才跟我說：「舒家雖是正派，但名聲其實並不好。」

    周吾在一旁接著說：「沒錯，你之前沒在論壇上看見他家睚眥必報，護短之類的話？」

    「看見過，我有一陣子害怕他們報復我來著。」

    「這就對了，護短雖然是好事，但要做得太過，就不一定是好事了，現在他們一派在外的形象就跟瘋狗差不多，只要有人得罪他們不管輕重，他們一定會百倍報復，就像你，雖然舒鑰的慘狀和你沒直接關係，但還是有人猜測舒家會把你做掉了。」

    周吾這話點醒了我，一開始我被論壇上的言論影響，幻想出來的舒家形象是蠻不講理，會為了報仇無條件針對我。

    實際上仔細回想，他們在我被陷害與邪道勾結前並沒針對過我，頂多就是被舒家的人瞪了兩眼，還被舒龍挑釁了兩句。

    趙晟也在插了句話：「所以呀，孫滸死的事情傳出去，肯定有人懷疑孫滸是被舒家逼至絕路才修習邪法，說不定還會覺得孫滸就是舒家暗中殺死的，哎，不過舒家虱子多不怕癢，這種言論只要他們不在意就影響不到他們，舒龍屬實是杞人憂天了」

    跟著周吾學了一下午的符咒，從工作室出來我的精神都開始渙散了，有種腦漿被搖勻的感覺。

    走到走廊拐角時，我腳剛邁出去，就聽見一聲嘆息：「事已至此，我也不得不承認明言術還不夠好，即便這是我師父師弟他們窮盡一生所創，但還是，還是」

    隱忍的哭聲陸陸續續從走廊傳來，一聽就是鄭長老，他竟然還沒走出來，不對，應該是還沒想通，看來先前舒長老話糙理不糙。

    哎，怎麼著也算是我惹出來的事，還是疏導一下。

    我提起一口氣，走出了拐角，鄭長老看見我身子一顫，趕緊擦去眼淚，掛斷電話，挺起身子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

    「你怎麼來了？」

    看來還記得我，這就好辦了，我走上前：「鄭長老，那日你的明言術並沒失效，他有用，我當時說的確實全部都是實話。」

    「肯定是老舒叫你來說的吧，你回去吧，替我轉告他不用費心。」鄭長老揮了揮手，欲要轉過身。

    「不是舒長老，是我聽說因為此事您的狀況很不好，所以我特意來和您梳理一下時間線。」

    「不用在勸我了，明言術怎麼樣我心裡......」鄭長老聲音戛然而止，隨即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梳理時間線？」

    「沒錯。」我走上前認真的和鄭長老講了我是在被用明言術後體內才被輸入邪氣，後續也才被人控制使用出邪術，不僅如此我還一一列舉了能證明時間線的證據。

    鄭長老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迷茫到後來的認真聽講，再到最後附和點頭。

    最終我終結一句：「所以由此可以判斷出，您的明言術並沒有失誤。」

    說完，我轉過頭就看見鄭長老欣慰的看著我，還拍了拍我的肩，只是眼裡的情緒還是不對勁：「你願意和我說這些，我很高興，也謝謝你讓我意識到明言術終究不像我想的那樣堅不可摧。」

    鄭長老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我說的話他看著聽進去了，實際上還是在自己的怪圈裡待著，用通俗點的話說就是犟！

    這種時候講理是講不通，得附和他。

    「確實，就像之前，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體內有邪氣被植入了邪法，所以無論您怎麼問我都只會回答沒有。」

    想了想，我提了個意見：「不如把明言術改進一下？在問的同時還能探查那人的身體情況，或者讓那人能自主發現身體的不對，這樣不就能提高明言術的準確率了。」

    我鼓勵的對著鄭長老豎起大拇指：「萬物生克有道，功法也不例外，想要讓自己的功法變得厲害，就只能不斷鑽研改進，所以鄭長老我相信你一定能把功法改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