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秦紅蓮的話音剛落，那隻老鼠的身體彎成了弓形，始終張著的嘴終於發出了聲音。

    叫聲過後，這隻老鼠軟倒在地，沒了氣息，秦紅蓮也隨之恢復平靜，又變成了那副呆滯的樣子。

    我簡單檢查了一下老鼠的屍體，什麼也沒發現，一切正常。

    我和白老闆對視了一眼，來的第一天。死了一個老頭，發現了秦紅蓮，至於將軍土，也發現了一些特別之處。

    回到租房，秦紅蓮第一時間上炕，縮在牆角。

    「睡吧，也挺晚了！」

    白老闆掃了一眼秦紅蓮，對於她身上的異常，我們都不想深究，我和白老闆過來只有一個目的，儘量找關於青青的線索。

    至於將軍墳的秘密，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沒什麼，而且有半個月的時間，我們並不急。

    狐狸早晚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特別是秦紅蓮，我有種預感，她快要恢復了。

    我和白老闆合衣而睡，秦紅蓮縮在角落裡，誰也不會影響誰。

    「死人了！」

    睡到半夜。集子裡突然響起一陣殺豬般的嚎叫，緊隨著的便是一陣狗吠聲。

    我和白老闆猛地坐起，側耳傾聽著外面傳來的動靜。

    「喏！」

    白老闆則是向著窗戶努了努嘴，秦紅蓮早就靠在窗邊，有些異樣的盯著窗外看。嘴裡小聲嘀咕著什麼！

    我靠近了一些，才聽清，她在叫著：「死吧，死吧！」和之前遇到那隻老鼠時一樣。

    「秦紅蓮？」

    我試著叫了一聲，她愣愣的轉過頭，目光依舊呆滯。

    「集子裡面的氣氛也不對！」

    白老闆這時指了指外面，我仔細想了想，確實不對，如果是在別的村子，恐怕這個時候，整個村子都亮起燈，去外面查看情況了。

    可現在，除了狗吠聲激烈一些，最大的聲音來自於那個慘烈的嚎叫聲，而且我怎麼聽怎麼覺得那個聲音好像是馬哥的！

    拖著秦紅蓮，我和白老闆剛走出院子，便看到老馬頭一臉凝重的從我面前走過，目標是老王頭家。

    我們跟在他的身後，路上又碰到幾個村民，我發現了一個好玩的事情。他們好像都姓馬。

    除了這些姓馬的，一個外姓的都沒有。

    而且今晚守靈的也是如此，一共四個人，全都姓馬，也就說是。將軍墳的秘密，只掌握在姓馬的手裡。

    走到一半，碰到了號喪的馬哥，他慌慌張張的跑到老馬頭的跟前，喊道：「大爺。老三他們仨全死了！」

    「他們死了，你怎麼還活著？」老馬頭一巴掌抽了過去，把馬哥抽了一個跟頭。

    「如果你不是我侄子，我現在就剮了你！」老馬頭拎起馬哥，咬牙切齒的說道。

    「大爺，別殺我，我也不想啊！」馬哥怕了，慌不擇言的說道。

    馬哥說別殺我，也就是說，老馬頭以前很可能真的殺過人。

    「廢物！」

    老馬頭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將馬哥扔給身後的馬家人，便急沖沖的向著老王頭家走去。

    對於跟在他們身後的我們，他似乎並不在意。

    一進屋，便能看到，三個馬家人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桌子上散落著幾個酒瓶子，他們三個看著好像喝醉睡著了。

    老王頭還在靈床上，和我們離開時一樣。

    老馬頭過去檢查了一下，三人確實死了，臉色煞白。眼睛圓睜，和老王頭死的時候差不多。

    「說，他們三個是怎麼死的？」老馬頭咬著牙拎起馬哥，將他弄到了桌子邊上，指著那三人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

    馬哥哭喪著臉。說他們喝的正高興呢，老三就不行了趴在桌子上沒兩分鐘就沒氣了。

    剩下的兩個也一樣，連句話囫圇話都沒說出來，趴在桌子上就沒了。

    「是他，一定是他，他在酒里下了毒！」

    馬哥說完，看見了躲在人後的我，指著我突然大喊起來。

    「放屁，都喝了酒，要是下毒，你怎麼沒事？」老馬頭又是一巴掌，被氣的腦門上蹦起了一根根青筋。

    「大爺，我真不知道！」

    馬哥癱在地上，抱著老馬頭的大腿嚎哭起來。

    我皺了皺眉，馬哥的印堂紅的發黑。這樣的情況，死的應該是他，怎麼會是其他人？

    那三人的情況也有些特別，看樣子好像是被活活嚇死的，可馬哥說他們仨是喝酒喝死的。

    被嚇死人的人。魂魄一定會離體，那三人便是如此，我根本沒察覺到他們陰魂的存在。

    「別號喪了！」

    老馬頭一腳踢開馬哥，說道：「把屍體弄走，抬到祠堂去！」

    「祠堂？」

    我有些意外。祠堂是祭祀祖先的地方，可在東北，很少能夠見到祠堂。

    特別是鄭家集，這地方原本就是一群土匪聚集在一起形成的村落，根本不可能有祠堂。

    「是！」

    跟來的馬家人老實的答應一聲，將那三具屍體抬走，至於馬哥，被拎著跟在後面。

    老王頭家很快便空了，只剩下老馬頭和我們幾個。

    「你不是對我們馬家好奇嗎，跟著來吧！」

    老馬頭冷冷的掃了我們幾眼。扔下一句話後便向外走。

    我和白老闆對視一眼，想了想後還是跟了上去，那個祠堂，或許能夠解釋清楚一些東西。

    祠堂就在老馬頭家裡，不算太大，大約三十多平方，讓我震驚的是，上面擺了數百快牌位。

    「跪下！」

    老馬頭將馬哥拖進去之後，對著他的腿彎踹了一腳，恨恨的說道。

    「看到了嗎？」

    下一刻，老馬頭將目光轉向了我們，指了指祠堂問道。

    「看到了！」我沉聲回道。

    老馬頭沒吭聲，依舊看著我，我愣了一下，發現他的目光根本沒放在我身上。而是放在了我懷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