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白老闆直接答應下來，給我使了一個眼色後，向著小女孩走去。

    「謝謝，謝謝！」

    小女孩鞠了兩個躬，蹦跳著在前面引路。

    還是那個房屋，還是那幾個孩子，她的弟弟依舊躺在床上熟睡，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可那股屍臭味怎麼也掩不住。

    「大哥哥，我給你發牌！」

    剛坐下，小姑娘便迫不及待的洗牌發牌。

    我接過牌，眼睛還死死的盯著小姑娘，不知道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三番兩次的找我，只是要和我打牌？

    她旁邊的那個小男孩和第一次一樣，低著頭，悶聲不語的拿著牌。

    「我是地主，我先出！」

    小女孩笨拙的要牌，出牌，我的心思根本沒放在這上面，任由小女孩出牌。

    「不能輸！」

    白老闆突然湊過來，在我耳邊小聲道。

    我心裡一緊，欠人的債好還，欠鬼的債難還，打牌總要有個輸贏，小姑娘根本沒說賭注，如果輸了，我可能欠下一個根本還不清的賭債。

    「你輸了！」

    可惜晚了，沒出幾手，小女孩放下最後一張牌，興奮的叫了一聲。

    始終低頭的小男孩也抬起頭，笑了起來，說道：「姐姐，我們完成任務了，終於不用挨打了！」

    「我餓了，姐姐，可以吃東西了嗎？」

    床上的小孩也在這時掀開被子，挺著腫的發亮的臉，一臉期待的說道。

    我冷冷的看著他們的表演，和我預料的一樣，只是不知道收賬的是誰！

    「輸一次一條命，姐姐還沒玩，你們還有機會翻盤的！」小女孩甜甜的一笑，又開始洗牌。

    「啊！」

    話音剛落，下面便傳來一陣悽慘的叫聲。

    我想沒想便沖了出去，聲音是從第一層傳來的，看方向正是那幾名乘客所在的地方。

    迅速的跑到一層，發出慘叫的那間屋子房門打開，原本的兩個乘客跌坐在地上，眼睛圓睜著，臉上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紫色。

    「死了？」

    白老闆走過去，試了一下兩人的鼻息，對我搖了搖頭。

    「開門，開門！」

    我出去便開始挨家敲門，司機死了，現在又死了兩名乘客，還剩下六名，能救一個是一個。

    這一次，沒人喊，沒人罵，門接連打開，每一間屋子內的情況都一樣，他們在打牌。

    白老闆這時悄悄拉了拉我的衣服，朝著側面努了努嘴，我轉過身，那個小女孩一步一步向我們走來。

    「願賭服輸，欠債還錢，大哥哥，你拿命來抵吧！」

    她的聲音依舊清脆，說起死亡，好似吃飯一樣簡單。

    「你看，他們都是拿命來抵的，你也不能例外的！」

    她一邊說，一邊指了指那些乘客。

    「為什麼？」

    有因有果，如果是因為被撞死，心裡積存了怨氣，那麼殺死司機，怨氣已經泄了一大半，她不應該繼續殺人的。

    「大哥哥，你讓我殺了你吧，不然我和弟弟都會挨餓的！」她瞪著大眼睛，一臉認真的說道。

    哪有鬼挨餓的道理，這是她們死之前存下的怨念，被撞死根本不是她們殺人的原因。

    「是村長逼你的嗎？」

    我腦子裡閃過一道念頭，立馬問道。

    「不是，不是！」她一邊搖頭一邊後退，好似在懼怕著什麼。

    她這種表現，讓我越發確定，我立馬邁步向她走去，沒走兩步，又有意外發生了。

    「我把命輸了！」

    旁邊的一間屋子裡，一名乘客尖叫了一聲，雙手猛地掐住自己的脖子，使勁一拉，扭斷了自己的脖子。

    「大哥哥，你看那個姐姐都償還了賭債，你為什麼不償還？」小女孩停了下來，認真的看著我說道。

    「好啊，你到我面前，我償還賭債！」

    我一邊說，一邊向她走去，她歪頭看了我半響，笑著道：「好啊，大哥哥你不能騙人！」

    說完，便向著我走來。

    從她出現開始，每一次都和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連剛才打牌時也一樣，她似乎很怕和我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