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病得不輕 33.坦白
蘇堯被他勒得厲害,有些喘不過氣來,下意識地推了推葉霖,心裡警鈴大作。太子殿下又抽瘋了,她好害怕啊。
沒想到就這麼一推,葉霖竟然輕易地將她放開了,漆黑的眼睛裡有些空洞,只訕訕地重複道:「我的心裡乾乾淨淨的,只有你。只有你。」
蘇堯不動聲色地往後挪了挪,抬手按上眉心。早晚她還是要去見見徐慎言的,那人醫術如此高超,必定會知道葉霖這癔症,總得尋得辦法治治他,控制一下病情也是好的。不然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哪天葉霖發狂將她吃干抹淨,可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
葉霖卻敏銳地感覺到了她微微向後退的動作,只覺得心裡一陣絞痛。無論他怎樣克制,她都怕他防他不在乎他;無論他怎麼解釋,她都不肯相信他是愛她的!葉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什麼秋御,什麼白樊素,為什麼但凡見到一個和他有關係的女子,她都極力地把他往外推?
葉霖好想念她,想念她的溫存,想念她柔軟長發的發香……若是無論如何她都要將自己防備至此,何不……就將這莫須有的罪名坐實?
有些念頭一旦發芽,就會難以抑制地瘋長。葉霖忽然抬起手將還有些怔怔的蘇堯拉了過來,一個傾身將她按倒在了席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目光清寒,俊美的臉上有些不顧一切的瘋狂,就連聲音也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他說:「蘇堯,我心悅你,你敢說你不知?」
漆黑的眸子就這麼涼涼地將她望著,黑髮從肩頭滑落下來,掉在蘇堯的臉上,又涼又癢。蘇堯先是被嚇傻了,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才慢慢地找回神智。只是意識到自己如今的處境,卻叫蘇堯更加尷尬難堪。
她是不知,她一直以為葉霖是有些癔症,亦或是心中藏著一個求而不得的人,才時不時地顯露出這樣難以捉摸的情緒。說是逃避也好,蠢笨也好,蘇堯一直刻意忽視了一種可能——無論那個求而不得的姑娘究竟是何許人也,葉霖仍會對她產生一種隱秘欲/望。蘇瑤這副皮囊確實容色傾城,這樣一個美人時時出現在身邊,任是石頭心也不會無動於衷吧,更何況是葉霖這樣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若是更糟,那姑娘就是蘇瑤也未可知。
現在這個人危險得如同一隻正要進食的獵豹,黑如深夜的眼眸就要將她湮滅,蘇堯不曉得,時至今日她才明白過來,是不是已經晚了?
蘇堯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惹惱了葉霖他再做出更加激烈的行為來。自己的頭髮本就是松松挽住的,方才被葉霖那麼一拉扯,已經完全散落下來,此時葉霖一隻手按著她的肩,另一隻手要巧不巧地壓住了她的長髮,叫她動彈不得。
蘇堯咬了咬嘴唇,斟酌了片刻,強裝鎮定道:「殿下難道忘了當初答應過阿瑤什麼了麼?」
事到如今,她亦只能用那一條君子之約來爭取了。即便她清楚地知道,所謂的約定,並沒有任何效力。
葉霖眸光微閃,狂亂的心也漸漸地平靜下來。此時此刻心上之人就在他面前的席上動彈不得,烏黑的長髮披散一地,白皙的臉上微微有些困窘的紅暈,輕輕咬著嘴唇佯裝鎮定的樣子叫他喉嚨有些發乾。
這個時候,她還拿那個見鬼的約定來提醒他?蘇堯啊蘇堯,你究竟是天真還是傻?
蘇堯瞪大眼睛看著那張俊美異常的臉慢慢朝自己靠過來,心裡越發地緊張,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就快要從胸腔里跳出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葉霖該不會在湖心亭里就……
她現在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揚手給這個登徒子一個嘴巴了,卻不知道這一巴掌下來,他可會清醒些。從前葉霖對她種種逾矩,蘇堯皆可以容忍,可如今葉霖的行為卻實在是越過了她的底線太多。無論這個人是什麼身份,她都不能接受將自己這樣輕率地交給別人。
思考間,那人的臉已經近在咫尺,薄唇微抿,定定地望了她一陣,終於輕嘆一聲,側頭將臉埋在了她的頸間。全部的重量霎時全部壓在了她身上,蘇堯有些喘不過氣來,感覺葉霖的長臂將她死死抱住。蘇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片刻過後便有些窒息的眩暈,可她不敢動,她怕惹火上身。
湖心亭內一陣寂靜,簾帷被風揚起,撲稜稜地將蘇堯視界切割成明明滅滅的兩個世界。
半晌,那人翻身倒在一旁的席上,還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沙啞的聲音在耳側響起來,熱氣吹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