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星沒說話，眼裡明顯的失望，看著他一眨不眨。

    她才醒了一天，他就從她眼裡看出一絲依賴。

    柏凌雲看著那個眼神，有點心軟，又重新坐到床邊。

    「你什麼時候回來？」木星雙手抱著被子，「很快嗎？」

    「恩，很快。」他鳳眸含笑，「你該不會是不捨得我走吧？」

    木星馬上點頭，臉上是非常痛苦的表情，「我不能下床，甚至不能動。哥哥也沒有時間成天來看我，我身邊就只有你一個人。這日子實在是太無聊了，如果你也走了，我只能對著天花板默默數羊。」

    柏凌雲怔了一下，有點拿不準她留他的意思。

    「我找個護士進來陪你聊天，讓人拿個電腦來給你看電視？」他試探問，「會不會好一點？」

    「好啊！」木星馬上露出笑臉，「反正每天對著你，也不知道再應該說什麼。」

    柏凌雲的臉色黑了幾分，嘴裡只說，「好，那就這樣吧。」

    從木星昏迷開始，他就沒有離開過這裡。

    這是他最後一個電影，在收尾的階段，他不能一直消失耗著整個劇組。

    再就是，他不知道木北瞞著他的是什麼。

    但這次追殺的人，他一定要找出來。

    「那個……」他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聽到她微弱的聲音傳來，「你有事也沒什麼，但是你快去快回好不好，我保證不告訴哥哥你曠工的事情。我晚上有點害怕。」

    聽到木星說晚上害怕，他有點想將她的表情錄下來，如果有一天她能恢復記憶，一定要給她看看。

    「很快回來。」他保證。

    *

    顧宅的夜晚，木北風塵僕僕的趕來。

    「木星身上取出的子彈查實後，發現和上次蕭夜中槍的子彈是同一批次的。這件事即便不是西澤爾親手做的，也和他有莫大的關係。」木北遞過來一個平板電腦給坐在沙發上的顧安南，「鑑定中心的監控中沒有發現木星的痕跡，她做的很好。但中槍的巷子不在監控區，這個是她逃出來後的。」

    顧安南穿著睡袍，接過平板電腦看了看。

    「當時她遇到過一個帶著孩子的媽媽，後來才出來碰上柏凌雲。被劇組的人從中攔截後，柏凌雲才找到機會將她帶走。」

    「柏凌雲看到的和監控中的一樣，兇手身高大約一米八，帶著口罩，看不到臉。」

    「兇手後來開車去追用的車子是搶的無辜路人的，車技不錯，對這一塊的路段很熟，所以能夠抄近路撞上柏凌雲的車。但後來還是被柏凌雲甩開了。」

    顧安南靜靜聽了一刻，冷靜的說，「蕭夜呢？」

    「表現太正常，太冷靜。不過他上次聲稱自己性命受到威脅，對於他這個地位的人來說，即便沒有收到威脅，中槍之後也不可能無動於衷。可他從頭到尾，沒有去找過西澤爾的動靜。他的生活一切如常，深居簡出，只是增加了一項定期去醫院換藥。」

    「陸可心呢？」

    「宋醫生去查過了，她的病情，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