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

    悠悠的話還沒說完，他眉頭一擰，「對不起什麼？跟你有關係？」

    「我……」悠悠本來很為他難過，因為自己簡直不能想像死掉這件事。

    可是突然被凶了一句。

    她只是道歉，難道說錯話了嗎？

    沈凌風緊繃著臉色，「我不喜歡別人提我爹地媽咪。」

    「……所以我才道歉啊。」悠悠小聲的嘀咕。

    既然是很難過的事情，她就不跟他計較吧。

    媽咪死掉？這種事情，她想都不敢想。

    他一定非常非常難過。

    「悠悠，你怎麼在這裡。」木星找了一圈，才終於在距離教堂很遠的湖邊看到他們兩個小孩子，「你知道幾點了嗎？」

    「木星姐姐！」悠悠馬上笑眯眯跑過來，「柏叔叔呢？」

    「不知道。」她含糊的回答，一帶而過，「都在找你呢，快跟我來。婚禮要開始了。你們怎麼跑這麼遠，又沒帶手機，差點找不到你。」

    悠悠吐了吐舌頭，轉頭想對沈凌風說什麼，可是，她媽咪要結婚，他的媽咪卻已經不再了，似乎說什麼都不好。

    「沈凌風……那我先走了。」

    木星牽著悠悠的時候，對那個孩子說，「沈同學，我們先過去了。你記得快點過來，婚禮要開始了。」

    沈凌風點了點頭，然後看著那個小身影走遠。

    甚至她在中途，還擔心的回頭看他幾次。

    他的情緒逐漸鬆懈下來，俊俏的小臉浮現了一絲複雜。

    什麼時候，還需要她來同情他了？

    *

    教堂內已經坐滿了賓客，在顧安南出現在牧師前時，偌大的廳內瞬間寂靜。

    他穿著正式的黑色西裝，輪廓分明的五官在燈光和影子的交錯下更加立體，黑瞳幽深沉暗，強大的氣場輕易威懾住了全場。

    在他不遠處，邵之珩同樣的正裝以待，性感的唇角仍舊勾著邪魅的弧度，時不時會跟旁邊的伴郎閒扯兩句。

    休息間這邊，悠悠一路小跑，看到哥哥已經在媽咪身邊等著了。

    「媽咪我來晚了！」

    陸晚晚也來不及說什麼，就有人催著讓她準備和許願一起進場。

    「定好的13點14分，一分鐘不能遲的。」

    悠悠也趕緊和哥哥一起當起花童，終於趕在最後一分鐘時，兩個新娘出現在教堂門前。

    「晚晚。」謝連城站在門口，感慨的看著她，卻又說不出話來。

    陸晚晚眼眶有點濕潤，走上前挽著他的手臂，「爸爸，謝謝你。以前我以為我只能一個人走禮堂進去。」

    甚至在陸景天死之前，她都在這麼想。

    即便他沒有死，她都不會希望將自己交給顧安南的那個人是他。

    「不論爸爸做錯過什麼，但我想，你母親一定不希望你是一個人，所以才能讓我們在這個時候相認。」他嘆了口氣，眼裡也泛著淚光。

    這也算是他能給予她為數不多的補償了，讓她不至於孤身走進教堂。

    「顧安南先生，你是否願意娶陸晚晚小姐作為你的妻子？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貴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牧師莊重肅穆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