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然輕輕推開了他，低垂的眼帘蓋住了她眼裡的光。

    可靳楠依舊看著她，還喚了一聲，「薇然……」

    他張了張嘴，很想告訴她，其實她現在哭出來也沒關係的，他不會笑她，也不會允許其他人笑話她的。

    「我們可以走了嗎？」林薇然卻轉身看著辦理手續的警察問道，似乎是在有意的避開他的視線，因為她看到了他眼裡的憐憫之光。

    她現在需要同情，也不需要任何的施捨，這會讓她覺得自己像個無能為力的傻瓜。

    「可以了。不過這段時間你不能出國，最好是留在本市，方便協助我們調查。」警察說道。

    林薇然點了點頭，這才和靳楠一起離開了警局。

    而在回去的路上，車裡一直很安靜。

    靳楠用餘光在觀察她，心裡有太多的話想和她說，但又害怕自己無意間會觸碰到她心裡的傷口。

    緘默一路，車子停在了翰天公館的門口。

    林薇然沒有讓直接他開進去。

    「謝謝你送我回來……」她下車的時候客氣道。

    靳楠始終很擔心她，怕她一個人在家裡會胡思亂想。

    「薇然，你……」他欲言又止。

    林薇然不想聽他說下去，隨口又說了一句，「還有剛才的事情也謝謝你，一會你把賬號給我，我把保釋金還給你。」

    靳楠緊蹙了眉心，不喜歡她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這似乎是在刻意的疏離他。

    「我可以幫你的，這件事讓我來處理。」靳楠說道。

    而林薇然下車的動作也在那個時候頓住了，眼裡還浮現了一層晦澀，稍縱即逝。

    「薇然？」靳楠又輕喚了她一聲，因為她背對著他，剛才的那抹眼神他也沒有看見，可他的心還是繃得緊緊的。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她現在的平靜很詭異！

    林薇然回頭看著他，「為什麼要說幫我？你是覺得我自己處理不好是嗎？」

    靳楠解釋道，「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薇然說，「我自己能處理，這件事是我和他們的恩怨，我不想別人插手進來，你明白嗎？」

    靳楠從來沒有見過她露出這種表情過，哪怕當初霍宸熙那樣威逼她的時候，她也不曾這樣。

    現在的她就像失去了心中最重要的寄託，這個眼神像是帶著同歸於盡的決心一樣。

    他怕她真的會做這樣的傻事。

    靳楠趕緊說道，「他們不值得你弄髒了手，讓我來，我會讓他們得到懲罰的。」

    聞言，林薇然非但沒有很感動，還輕哼一聲，「懲罰？」隱約間她的嘴角還閃過了一抹嘲諷，不知道是諷刺他，還是諷刺那句話！

    「算了，我今天有點累，我想先回去休息了。」她不想再說下去了，解開安全帶的扣子就下車了。

    靳楠始終很擔心她，在車裡猶豫了幾秒以後就拿出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對方很快就接聽了，溫和而平靜的聲音傳了過來，「餵？」

    靳楠說道，「薇然出事了，她媽媽今天下午在醫院自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