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林韻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許疲倦，以及參雜其中的那一點點慵懶。

    易凡深吸了一口氣，「你好啊，林警官，好久沒聯絡了，你還好嗎？」

    「回臨海了麼？」

    「剛到。」易凡說著，下意識左右瞥視了一眼。自己確實剛回到臨海市，結果林韻的電話就打來了。換句話說，很有可能自己被監視了。易凡壓低了聲音，調笑道：「林警官對我很上心啊。」

    林韻聲音很是平靜，「不上心也不行啊。畢竟又涉及命案了。」

    易凡心中一凜。老實說，他選擇攜洛卿箏出遊，除了去姜家解決一下麻煩之外，另外也有先避避風頭，把後續交給霍玲來解決的意思。

    畢竟在臨海市，城郊殺手案也好，金輝煌縱火案也好，濱海大廈爆破案也好，都和易凡有牽扯。如今再加一件尊海宮集體迷幻事件，易凡未免牽扯了太多。

    「什麼命案啊？」易凡明知故問。

    「下午3點有空麼？」林韻發來了邀請，像是怕易凡誤解，特地加了一句，「來局裡吧，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沒問題。」易凡直接應允了下來，然後後知後覺，「欸？你在臨海市局？」

    「是的。作為專家組來指導。」

    「好吧，那一會見。」

    「一會見。」

    易凡掛了電話，他想了一下，然後挨個開始打電話。

    第一通打給霍玲，他大致了解了一下關於尊海宮的後續處理事項。霍玲給了他意料之中的回答。在柴如歌的幫助下，整件事件被引導向短劇創作，吸引流量上走。

    換句話說，尊海宮的那段監控，被加工成了一段短視頻直接發布到哆嗦音，並且取名為《龍王歸來，大鬧宴會》。

    視頻內容中，從眾美出場，到有人鬧事，到易凡登場暴打，妥妥的龍王大男主劇本。因為姜映雪帶來的門客和易凡的交手太過天馬行空，充滿了張力，甚至還被人評為「武俠落寞時代的一絲餘暉。」

    這個主意是柴如歌提出來，並且在剪輯方面給出一些助力。這個搞耍的傢伙沒有吹牛，除了網文寫手之外，他其他技能也不少。

    監控的事情，在公關角度來說，已經給了大眾輿論一個交代。

    因為狗爺最後釋放的奢比屍毫，導致大部分參會的人出現了記憶及認知上的障礙。因為有這一層原因，這件事在麗人集團內部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最大的麻煩事那些也吸入了奢比屍毫的警察，他們對他們自己內部人員，以及麗人集團在場的人員進行了毒品和其他違禁品的檢測。

    然而全是陰性，於是整件事件就向一種古怪的方向發展了。堪比未解之謎之中提及的集體無意識發作。

    最終，在劇情編纂者柴如歌的建議下，以及金元攻勢之下。尊海宮方面主動承認可能是燃氣管道泄露，導致宴會廳內的人一氧化碳中毒，大家出現了幻覺。

    這也是唯一聽上去符合世俗邏輯的解釋了。

    「那兩條人命呢？」易凡問道。

    「也只能解釋為中毒，送醫不治。」霍玲的聲音中透著一絲不忍，「對於家屬，我讓莫菁妥善處置了。賠償到位，問題應該也不大。」

    「所以，警察那邊其實也有可以交差的結論了。那他們還派專家組入駐？」

    霍玲笑道：「正是因為有可以交差的結論了，所以省廳才派專家組來。從明面上看，臨海真的太亂了。」

    「好吧。」易凡嘆謂了一聲，「我明白了。我剛到杏林館內，警察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怎麼說？」

    「讓我下午3點過去一趟，這不我才跟你通一下氣麼。萬一我去了，沒有對上口供，那可就是自找麻煩了。」

    「好吧，需要我幫忙麼？」

    「不用了，交給我吧。」

    易凡掛了電話，又在腦海之中細細想了一遍相關的說法，確定自己理順細節了之後，他才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羅濟源。

    「易先生。」羅濟源顯得有些吃驚，從背景音中，聽得出來他好像在開會。

    易凡躺在了搖椅上，「最近還好麼濟源？聽著很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