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道尖叫聲劃破天際，枝頭的鳥兒被嚇得撲閃著翅膀飛走。

    白子苓抱著被子在床上打滾，昨天自己幹的好事在腦海里回放，恨不得羞憤死掉。

    可逃避是不可取的，人她已經親了，是打死自己這都不能改變的事實。

    白子苓做了許久的心理鋪墊，穿戴整齊，開門探出腦袋看向外面，結果一愣。

    室內空無一人，她打開手機，上面有著一條信息。

    秦聿宸：公司突然有事，我回a市了。

    人走了啊

    白子苓垂下腦袋，一時竟說不清心裡慶幸多一點，還是失望多一點。

    她窩在沙發上，反覆打字又刪除，異常糾結。

    磨蹭了十多分鐘，她發出去一條：「到了嗎？」

    a市大廈，秦聿宸反手將文件摔到地上，嗓音冷厲：「這份報告在告訴我花八位數年薪雇了個廢物。」

    身材偏胖的男人臉色蒼白，額頭汗水直流，低著腦袋不敢說話。

    「滾出去，重做。」

    「是是是，我這就回去重做！」他一刻都不敢耽誤，撿起地上的文件就往外跑。

    等把門關上，靠著牆長長鬆了口氣。

    看著他一副虛脫的樣子，吳助理等人投以同情的目光。

    道：「我之前就說過，這文件有問題，你還不信，非要去找罵。」

    「我以為只是小問題而已，秦總不會管的，誰知道發這麼大的火」

    吳助理看了眼緊閉的辦公室，端著咖啡往工位走，在心裡嘆：在秦總心情不好的時候送去有問題的文件，簡直找死。

    只是不知道這次怎麼了，剛從s市回來就一副火山噴發即將爆發的樣子。

    難道是跟老闆娘吵架了？

    辦公室內，秦聿宸瞥了眼手機，丟在一旁沒有回覆，繼續處理工作。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他才隨意回了個：「嗯。」

    對面白子苓似乎一直守著手機，秒回：「昨天不好意思啊！麻煩你了，還有」

    秦聿宸看著上面顯示『正在輸入』等了兩分鐘，白子苓隻言片語都沒發過來。

    女孩子，臉皮薄，不好意思是正常的，他一個大男人應該大氣點。

    白子苓正打字，敲出口吻誠懇的道歉小作文，只見聊天界面彈出一條信息，看到上面的字眼，愣住。

    他說：「如果你想說把我當成楚雲勛親一下的事，你放心，我不在意。」

    白子苓微微抿唇，想解釋沒有把他當作楚雲勛，她現在恨不得殺了楚雲勛，怎麼可能親他？

    不過，男人這話無疑不是給她找了個恰當合理的藉口，他們之後還要相處，不能鬧得太尷尬。

    她默默刪掉前面打出來的話。

    「不管怎麼說，我都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她沒有否認，她只想說對不起，她的意思是：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秦聿宸盡力克制著心口的火氣，可還是沒忍住一拳砸在大理石桌上。

    年紀輕輕有如今的成就，他自然是驕傲的，被人強吻奪走初吻就算了，他還是個替身，人家想親的根本不是他！

    奇恥大辱！

    白子苓，很好！

    拳頭攥緊，用力之大，隱隱發抖。

    他們的聊天記錄定格在這一刻，之後的一周都沒再聯繫。

    白子苓三番兩次翻到這裡，點擊出鍵盤，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能點擊返回。

    而秦聿宸，每當刷到白子苓在朋友圈曬圖中笑容燦爛的臉，心裡就會生出一股無名之火。

    轉眼又到了周日，這天吃過午飯，白子苓陪著爸媽在樓下散步。

    路邊停放的車門忽然打開，抬眼看到來人，白子苓臉上的笑意褪去。

    滿頭銀絲的老太太拿著拐杖下車，吳嬸扶著她向前走來。

    看到白子苓，老太太眼裡升起水光，愧疚萬分：「子苓，是楚奶奶對不起你。」

    可惜，白子苓不想聽到這聲沒有意義的道歉，也不想在除了法庭以外的地方見到任何楚家人。

    明明婚禮第二天她去楚家跟老太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