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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言琛操控輪椅，來到紀宇墨面前，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掌，打得紀宇墨頭暈目眩，嘴角也滲血。

    紀宇墨冷笑一聲，轉身就要擒住紀言琛的衣領，但紀言琛直接抬手扣住他的手腕，一用力，紀宇墨的手腕發出清脆的一聲『咔嚓』，竟是直接斷裂。

    紀宇墨悶哼，「沒想到你坐在輪椅上，還能有這樣的力道。」

    紀言琛，「你最好，已經打點過死者的家屬。」

    「他們本來就是我養著的，我當然會打點好他們，不需要你來操心。」

    「如此，你可以滾了。」

    「我還以為，正義如你，應該要把我繩之以法，但其實，你們也清楚，我殺幾個人根本無足輕重，更何況他們是靠我養著的。

    想殺，我便殺了。

    我給了他們錢，給了他們家庭，給了他們權利，也給了他們這世界上並不免費的一切。

    所以即便我拿走他們的生命，他們也該感恩戴德，否則，憑什麼？不會吧，你不會真的覺得，我是在做慈善吧？我愚蠢的哥哥，哈哈哈哈哈哈……」

    紀宇墨笑得極其大聲。

    他不顧手腕上傳來的疼痛，漆黑如墨的眸，始終凝著紀言琛那張沒有表情的臉。

    半晌。

    他緩緩抬起沒有受傷的手指向紀言琛，「你那麼高尚，你那麼清高，不也還養了76嗎？76那支隊伍里的人，不也替你死過嗎？」

    說完這句話，紀宇墨揚長而去，只剩孤傲狂妄的笑聲迴蕩。

    紀言琛垂眸不語。

    他指尖燃燒的煙已到末尾。

    星星火光燙到指尖，他才回神滅了煙。

    僅剩的煙霧圍在他身側妖嬈的繞，直到煙霧消散乾淨，他才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紀少。」沈鶴的聲音在那側響起。

    「案子別追了，是紀宇墨的人。」

    「即便是他的人，他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下殺人，這我們怎麼跟群眾交代？」

    紀言琛無言。

    身為上位者他太明白其中利弊，他必須要交一個人出去，給所有人一個答案；他也必須讓紀宇墨的名字清清白白，否則就對不起紀氏集團對不起紀家對不起肩上的責任。

    而這兩件事，彼此衝突。

    紀言琛，「我會給你一個人。」

    「那個人可能……」

    「嗯。」

    沈鶴抿了抿唇，「你跟紀宇墨水火不容到如此地步，卻還要為他善後。」

    紀言琛，「我不是為了他。」

    沈鶴，「你不欠紀家，更不欠紀氏集團什麼，你做得已經很好了，如果什麼事的責任都要你背負，那你這一生的壓力也太大了。」

    紀言琛並沒有回答，他結束了通訊。

    沈鶴嘆氣，他清楚紀言琛的性格，一旦他決定了，就不會改。

    一樓。

    夏初聽到紀宇墨的笑聲，心裡『咯噔』一下。

    她恍惚著抬起頭，只見那個張揚又笑意陽光的男人，宛若贏下一場球賽的少年，以勝利者的姿態，冷冷地俯視她。

    他勾起唇角，嗓音戲謔，「舉報我，有用嗎？」

    夏初渾身冰冷，下意識握緊拳，「我不相信紀少會包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