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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言琛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只是此刻，沙啞感更多，他聽起來好像很累很疲憊。

    「我在什麼地方，跟你有關係？再說了，我……」

    兄弟倆已經徹底撕破臉皮。

    紀宇墨根本不把這個哥哥看在眼裡，流里流氣地回答著。

    「我不管你在哪。」紀言琛直接打斷了紀宇墨的聲音，「舉報信都發到了我這裡，你好大的膽子。」

    紀宇墨頓時渾身一顫。

    怎麼，可能？

    什麼舉報信？

    難道是夏初那一封嗎？

    「什麼舉報信？」

    「電話里說不清楚，給我，回來。」

    「……」

    紀宇墨不說話了。

    一側的雲瑤淡淡啟唇，「怎麼不說話了，是因為我在旁邊，不方便跟他說話嗎？」

    時隔多日。

    再聽到雲瑤的聲音，紀言琛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從未想過，在聽到她的聲音時，他竟有一種很強烈的窒息感。

    連帶著情緒都陷入低谷，心跳在瞬間加速。

    人，仿佛到了萬丈懸崖邊，隨時要擔心會掉下去。

    「有什麼不方便，他要我回去找他，但是我不想回去。」紀宇墨冷笑，「你不也是一樣？」

    「我的確不想見他，因為我覺得他是個……」雲瑤聳了聳肩，「我不想罵髒話。」

    「把電話給他。」紀言琛的聲音，又低沉又溫柔。

    那種嗓音里的沙啞感更強。

    紀宇墨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把手機遞給了雲瑤。

    雲瑤望了半晌，這電話是接還是不接？接了，肯定要說些有的沒的，不接，他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而且不接好像顯得她是在逃避他似得。

    嗯。

    接了吧。

    反正無所謂。

    雲瑤以一種冷漠無所謂的姿態，接聽電話，「找我嗎？」

    「不然？」

    「我跟你無話可說。」

    「莫天相跟你說了什麼，你都不要信。」

    「我不相信他，也不會相信你啊，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呀？」雲瑤輕聲笑了笑，話語變得更加溫柔，「紀言琛，我們是夫妻對嗎？」

    「嗯。」紀言琛皺了皺眉。

    他覺得雲瑤的語氣不太對勁。

    「那就代表著，你跟我沒有血緣關係，沒有血緣關係，你想管我，你想讓我聽你的，得拿點誠意出來，對不對？」

    「雲瑤。」紀言琛的聲音更冷，也更溫柔，「我在壓著怒氣跟你說話，希望你別再惹我生氣，好嗎？」

    「我以前好怕的，怕你會生氣不高興，可是我現在不怕了，不是因為我身邊有誰，也不是因為我改變了，僅僅是因為……

    我不想討好你了。」

    討好。

    紀言琛低聲笑了笑，「討好？」

    他嗓音，很啞，很啞。

    啞到雲瑤聽著都感覺到了不對勁，但她已經不在乎了。

    在她的世界裡，紀言琛已經和雲啟東他們一樣，是會傷害她的人了。

    「你覺得，你一直在討好我，是嗎？」紀言琛問。

    「不是嗎？」

    「雲瑤，我身邊，是沒有討好我的人？」

    雲瑤沉默。

    紀言琛又笑，「來，今天，我們就認認真真聊一聊，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