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婉也不是傻子。

    唐木槿猶豫的時候王婉婉就猜到是誰的電話了。

    「是宋小姐嗎？」

    「我才想起來之前你好像是去給宋小姐的工作室開業幫忙去了？是不是宋小姐那邊忙不過來找你過去？不然你就過去吧，我這邊沒事了，現在日常的檢查我都可以自己去做，不需要人照顧了。」

    唐木槿本來也是這麼想的，王婉婉住院也有一些日子了，她雖然是做了手術，可是恢復得也很不錯，她被絆在這邊也有些日子，作為朋友也算是仁至義盡。

    堂堂唐家大小姐，唐木槿從前還從來沒有給任何人陪床的經歷。

    醫院睡的不安穩，唐木槿也有一段時間沒休息好了。

    但是這個話要是唐木槿自己說出來，她肯定是走得毫不留戀。

    可是這話是王婉婉說的，唐木槿忽然想到之前王婉婉一個人在家的狀態，忽然就有些心疼她。

    到底也是保持了那麼久的友誼，唐木槿實在是做不到直接就把人丟在這裡不搭理了。

    「的確是舒舒的電話，她馬上要出去旅行了，臨走之前想要跟我見一面。」

    唐木槿選擇實話實說。

    「是嗎？」

    王婉婉歪了歪腦袋，似乎是思考了一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笑著說道：「我想起來了，之前好像是聽說傅總這個月月中要出國去出差，恐怕宋小姐是要跟著一起去吧？」

    唐木槿下意識就道：「豁，那這兩個人豈不是公費旅遊去了？」

    王婉婉愣了一下神，眼底複雜情緒一閃而過。

    「是呢。」

    「誰說不是呢。」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唐木槿覺得自己最好是不要跟王婉婉繼續討論宋時舒的事比較好。

    畢竟兩個都是自己朋友，唐木槿夾在中間的確是有點尷尬。

    而且唐木槿總覺得王婉婉剛才那個樣子有些怪怪的。

    宋時舒跟傅京湛再怎麼身份不相配，兩個人也是合法夫妻，唐木槿也是有自己的底線跟原則的，之前她想要撮合兩個人那是覺得兩個人合適，可是現在人家有了妻子，而且兩個人還十分恩愛，她這個時候要是再往兩個人之間塞人那豈不是非常不仁義道德？

    王婉婉既然已經錯失了機會，那也應該是低調一點才對，唐木槿就說：「那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咱們管不著，舒舒說要來看看你，你是什麼想法呢？要是你不想見的話，我可以帶她出去坐一坐。」

    王婉婉盯著唐木槿，眼神帶著唐木槿看不懂的複雜。

    有那麼一瞬間，唐木槿甚至覺得王婉婉可能要對自己說什麼狠話。

    但最終王婉婉只是點了點頭，像是很平和但又有點詭異地說：「好，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而且我跟宋小姐關係也不好，人家沒理由到醫院來看我，說到底還是我不好，居然在這個時候住院，倒是叫人好端端地往醫院來，別人肯定會覺得晦氣的。」

    唐木槿：「」

    「她是這麼跟你說的？」醫院附近咖啡店裡，宋時舒攪拌著手裡的咖啡，輕笑了一聲問道。

    唐木槿有些鬱悶地嗯了一聲。

    她面前放著一盤提拉米蘇，本來她是蠻喜歡吃甜食的，可是此刻卻沒了享用的心情。

    「你是在生氣？還是在懊惱？」宋時舒看見唐木槿這個反應，好奇地問了一句。

    那個叫做王婉婉的女孩一開始就對宋時舒抱著敵意，雖然隱藏得很好，但宋時舒作為當事人還是能察覺到的。

    只是當時唐木槿主動站了出來承擔了大部分的火力，所以王婉婉當時反而順勢躲在了唐木槿的身後。

    其實只要仔細想一想，唐木槿常年待在國外，付景初跟傅京湛兩個人也不太像是能夠細膩到會跟女孩子說這件事的人。

    所以唐木槿之前知道的關於宋時舒跟沈枝兩個人的事，多半就是從王婉婉那裡聽到的。

    宋時舒對有沒有人在背後編排自己其實沒多大興趣，但是看到唐木槿這樣糾結的樣子，宋時舒倒是生出了一點好奇心，想知道唐木槿跟王婉婉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兩者都有吧。」

    唐木槿拿起勺子挖了一口提拉米蘇，甜品入口那股苦澀之中帶著甜的味道很快就沖淡了唐木槿心頭的懊惱，她輕咳了一聲說道：「其實我很不懂她想要做什麼。」

    「王婉婉是個非常努力的人，進入傅氏集團也好，進入總裁辦也好，都是靠她自己的努力得來的結果。」

    「我以自豪都非常敬佩她，尤其是看到她為了京湛做那麼多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女孩不應該被辜負。」

    「可是這段時間接觸下來，我發現我想像之中的那個女孩慢慢在消失。」

    「從前我很喜歡她那勇往直前執拗的性格，可是現在當我發現她把執拗用在了」唐木槿糾結了一下，有些難以啟齒，可還是說出了口：「想要當第三者這個目的上。」

    她咳嗽了幾聲，眼底滿是煩躁跟痛苦：「這讓我很不滿意。」

    「我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難道她就沒有道德底線嗎？」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一個愛情，真的就能讓人蒙蔽雙眼嗎？她難道就沒有過一絲一毫覺得愧疚的時候嗎？」

    「即便她覺得跟你是情敵，所以不願意去思考你會似乎個什麼反應，那我呢？我是她的好朋友，我們之間曾經也算是無話不談，我當初還努力撮合她跟京湛，希望我的朋友能得到幸福，可是她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她但凡為我著想過一點半點，都不可能這樣執著，甚至還對我陰陽怪氣。」

    唐木槿的確是耿直，但不代表她蠢笨。

    好歹也是唐家千金，豪門裡那套假惺惺的做派她是不喜歡，但不代表她不懂。

    她是真不理解，王婉婉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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