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琳娜並未將蘇黎悅說的報酬放在心上，她最想要的是顧希臣，而不是別的：「你知道我想要的東西是什麼，你會給我？」

    「……賽琳娜，拜託你了。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蘇黎悅沒有回應，她怔愣地看著手機屏幕，嘴角輕扯。

    如果真到了必須要答應賽琳娜的要求才能救出顧希臣的危急關頭，她再心痛也會強迫自己選擇放棄顧希臣，她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她最愛的男人殞命。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顧連城從聽到「賽琳娜」三個字，人就像緊繃的鋼絲一樣，繃得很緊，他和兄長相似的薄唇緊緊抿著，眼中的情緒翻滾著。

    等蘇黎悅一掛斷電話，他就忍不住地問道：「嫂子，為什麼要求賽琳娜？你明知道她……」

    蘇黎悅久久沒有出聲，任由著顧連城在耳邊絮絮叨叨，她默默地將那支煙抽完，她清冷的面容被那一層薄薄的厭惡籠罩，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嫂子，你不是很討厭賽琳娜那個女人嘛？她老是纏著我哥，給你們使絆子。」顧連城看著不動如山的蘇黎悅，感覺自己就是那『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太監，「嫂子，你倒是說句話啊？你明知道賽琳娜那女人覬覦我哥，不是嗎？」

    蘇黎悅將菸頭拋出車外，幽幽說道：「連城，只要你哥活著，哪怕是要我跪求，我也不會說一個字。」

    顧連城怔愣住了，他默默地咀嚼著蘇黎悅這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雙眼倏然睜大，嘴唇哆嗦了好幾下，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蘇黎悅看到了不遠處相依相偎的樹，她的眼中多了一絲淡笑，「我讀書的時候，有次看到詩經里的一句：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那時候的我不太明白，攔住了我的語文老師，讓她給我解釋這句話的意思。那時候的我懵懵懂懂，只知道字面上的意思。但現在，我懂了這句話的內涵。」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她從來不怕死，也不怕苦累，她唯一怕的就是在乎的人離她而去。

    為了保住顧希臣的命，她可以放棄一切，包括放棄愛他。

    「……嫂子，你考慮過我哥的感受嗎？」顧連城憋了許久，最終還是抵不過好奇心。

    蘇黎悅低頭斂眉，眯眼說道：「我就是一個這麼自私的女人，我只會按著我自己的計劃行事，不會考慮你哥的感受。」

    「……如果，如果我哥他寧肯死也不答應你的選擇呢？如果他恨你呢？如果……嫂子，你真的覺得這樣值得嗎？」顧連城語氣激動地問道，他不可抑止地想到了和蘇黎悅趣味相投的宋顏夕，一想到宋顏夕站在蘇黎悅的位置上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他的情緒就不受控制了。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蘇黎悅悠悠說道，甚至她的臉上還出現了笑容，比起失去顧希臣，她寧可他恨她。

    顧連城臉色蒼白地看著帶著淡笑的蘇黎悅，目光停留在她上車之後又抹了一口紅的櫻唇上，妖艷的大紅色搭上過於蒼白的臉色，讓他莫名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