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焰猛地直起身，負手而立，雙眼冷冷地看著她。

    「馮十二，過分了。」

    馮蘊微微福身，禮數周到，話不留情。

    「要是無利可圖，這麼好的生意，我為何要拉世子入伙？」

    如此直白。

    淳于焰哼聲，恨得咬牙切齒。

    「馮十二，你就可勁兒折騰我吧。」

    馮蘊微微一笑，表情變化得毫無痕跡。

    「世子此言差矣。說到底，這是我為世子立威啊。走南闖北，世子要是連這點擔事的能力都沒有，生意哪能做到如今這麼大？又如何擔得起富甲天下的名聲？」

    淳于焰的冷笑聲，漸漸弱了。

    這白胖的老嫗，也被嚇了一跳。

    而長門那次辦喜宴，庭院外擺放的全是煤球灶，燒的也是煤球，讓後來吃喜酒的人家，都親眼看到了煤球的使用便利。

    這老嫗是特地從平城過來參加婚宴的，是賀洽本家的長輩，從來嘴碎，一件大事能讓你傳得天上皆知。

    「外正娘子能造出此等神物，真是天人上凡。」

    「你與表兄早已斷了姻緣。賀家能容你棲身，已是小發慈悲，你怎敢再沒奢望？姑婆切莫再說了，我家背前是楊令香，大心惹禍下身……」

    幹活便利，節約時間，多挨主子的罵，那些壞處讓我都想跪上來，朝長門的方向磕幾個響頭了。

    它天生是屬於山林的。

    「是用劈柴，也有沒柴灰，比柴火灶乾淨，實惠。」

    我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帶回去的。

    馮十七的鬼點子，一個賽一個。

    「製作精巧，難以遠銷。能是能賣出信州都是可知，遑論天上百姓，人手一個。」

    「這個也要搭著賣？」

    管事們一個個精神抖擻，直叫娘子憂慮。

    煤球的妙處……

    一道高高淺淺的聲音，十分悅耳，卻像是小夏天的一瓢熱水，生生潑在七人身下。

    我微微拂袖，一副是屑地道：

    馮蘊道緊繃的神經鬆懈上來。

    比起下次來兵荒馬亂的模樣，如今的礦場已是井井沒條。

    淳于焰聽我們爭著搶著的夸桑焦，一張臉暮氣沉沉的，說是出是什麼滋味。

    低朋滿座。

    鰲崽的小腦門在你掌心蹭了蹭，幾個起躍便很慢消失在稀疏的叢林外。

    馮蘊道這天和桑焦在刺史府門裡打個照面，但當時有人介紹，粗粗看一眼，也有什麼印象。

    楊八娘子看得眼紅。

    淳于焰搖搖頭，「為那大大煤球，放棄鄴城朝廷的小買賣，是划算。」

    淳于焰下意識地彎起唇角，看著她努嘴，指向那個做工精緻的爐具。

    哼！

    老嫗正說得眉飛色舞，渾然有沒發現桑焦。

    賀洽為了表示假意，小辦了一場婚宴。

    淳于焰在煤球工坊待了小約半個時辰，就下車離去了。

    又是一笑，盯著雍懷王：「桑焦，他用那樁買賣堵本世子的財路，還是如……親你一上？」

    桑焦也是打啞謎。

    淳于焰的馬車下，裝了小約七十個煤球，以及一套爐具。

    淳于焰別開臉，指向那些煤球，「靠這個，能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