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仙籙 第六十一章 東家長李家短
只過了兩年我就跟府里一名廚子跑了,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夫家將我休離,爹娘也和我斷了關係,我有一個孩子,但想來他也不會認我了。」
姜曲聞言憐香惜玉倒不好再追問,這樣難堪的事換誰都不想提起的,簡直就是將傷口的疤撕開的疼。司馬鹿鳴問,「那個廚子呢?」
姜曲低聲道,「你怎麼能這麼直接。」至少該拐彎抹角的,先從今日風和日麗的天氣開始說,再說飲食風俗最後才問那個廚子。
王露沾道,「他走了,我有眼無珠怪不得他人。騙光了我的積蓄把我賣進了青樓。後來遇上了戲班的班主,他可憐我幫我贖了身,讓我跟著他學唱戲,倒也有了幾年不錯的日子。」她看向那彈琵琶的樂師。
姜曲道,「他是班主?難怪,樂聲里有幾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味道。」
王露沾慘笑道,「公子也是知音人,我已經沒有家人了,朋友也都跟我一樣成了無家可歸的亡魂。我生前給他們帶去了恥辱,至少死後給他們留下一點顏面。」
姜曲嘆氣,在她名字旁邊寫下不詳兩個字,他把紙折好。
王露沾請求,「我死前將家傳的硨磲珠子吞下,若是屍身到了官府,恐會被衙門裡的人貪污了去。幾位能不能把我的屍體挖出來取出珠子。」她清楚的記得自己是被埋在哪個位置。
他們把土翻開,除王露沾死去多時死而不腐外,剩下的其他屍體都腐爛了。長生見她喉嚨那散著光想伸手碰觸,姜曲道,「仵作驗屍都不敢直接碰觸屍身。」他朝屍體恭敬的念了一小段經文。
姜曲扯住衣袖隔著布料打開王露沾的嘴,正猶豫著是不是要伸手扣,一顆珠子滾了出來。長生道,「好像玉。」
姜曲撿起珠子,王露沾的身體立馬就腐爛了,散發出惡臭引來了蒼蠅,「這不是玉,叫硨磲,金剛經中把硨磲歸為佛教七寶之一,跟玉一樣人養它它養人。陳夫人說是家傳的,那應該長輩傳後輩,一代傳給一代養它養了許久了吧。」姜曲回頭,王露沾不見了,他以為王露沾又是飄去了哪,喚道,「陳夫人。」
長生道,「在你身後,夫人說她被夫家休離,不用用陳這個夫姓了,讓我們喊她王夫人。」
姜曲轉身並未見到王露沾,意識到可能是這顆硨磲的作用。他方才還想著既然都不是厲鬼,而他們又能看到是不是本事長進了。
長生道,「王夫人讓我們把珠子給她的兒子,她兒子叫槎浩。」
「她說夫家姓陳,門當戶對也就是為官的,回去讓我姐幫忙就得了。她常幫我爹應酬,認識不少人,」姜曲把寫滿怨曲的二十張紙捲起來,「先去官府再說。」
司馬鹿鳴問,「你真要擊鼓,若是問你如何得知的,你怎麼作答,回答是見鬼?」怕到了公堂也難讓人取信,反倒會問他們有沒有證據,如何知道屍體埋在哪。對一般人而言怪力亂神之事本來就是匪夷所思的,他們若是實話實說怕反而惹禍上身。
姜曲拿起筆沾了墨,將狀紙加工了下,拿他的話將這叫文字修飾,寫得比竇娥冤還苦情才好,「當然不會,擊了鼓人來了我就跑,這疊狀紙擱地上,用錠銀子壓著,他們會收進去的。我這叫匿名行善。」
他們把王露沾的屍體埋回去,為求醒目,去衙門之前還特意又去錢莊換了一錠沉甸甸的銀元寶。姜曲趁著衙門門外沒有衙差,官場之中總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玩忽職守大白日偷懶的都有,衙門外沒人守著姜曲倒是見怪不怪了,他用力的敲了一下衙門外的鳴冤鼓就跑。
三人躲著,見出來的衙差左顧右盼見四下無人把元寶收入囊中後,把狀紙拿進去了。姜曲道得了,總要給一些時間讓官府查證,若到了明日還壓著不處理,他就一串糖葫蘆收買一個小孩子,編個順口溜讓他們在城裡到處唱。
只要弄得人盡皆知了,就算想怠惰也不得了。
王露沾藏在硨磲珠子裡,他們也沒注意,都以為她還留在院裡,等冤情昭雪。是回到了姜府門口,那對威風凜凜的石獅子把她攔下,她從硨磲珠子裡彈了出來滾到日頭下這麼一曬,渾身生了煙像著火了那樣。
長生扯住長袖擋著把她送到陰影下才沒魂飛魄散,「王夫人,你怎麼跟過來了,現在可是白天,太危險了。」
王露沾臉上被燒掉了一塊皮,她用手捂著,「我想見見我的兒子,我怕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