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小李秘書掛了電話，看了看一旁坐著的聶紅英說道：「老闆，電話已經打給張哥了，不過聽他說，聶老爺子和葉老爺子都在哪兒呢，咱們……」

    「嗯，這我知道，老爺子他們是代表個人支持神羅博物館的，我不一樣，我這一次代表的就是國家的立場，這樣一個博物館，不花國家的錢，卻能做到公立博物館做到的事兒，你不覺得是一件大好事兒嗎？就算張天元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這一次同樣是要來的，這樣的事情，就要好好宣傳宣傳的。」

    小李秘書畢竟文化水平還是低了點，所以聽到聶紅英的解釋，顯然是有些似懂非懂，在他心裡頭大概覺得這是乾爹給乾兒子撐場面，也沒什麼錯，可聽聶紅英這麼一說，好像事情並不是這麼回事啊。

    聶紅英見博物館還沒到，於是就笑著解釋道：「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吧，比如給一個村子修路，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國家出資，這需要很多程序，很麻煩，另外一個選擇是私人出資，兩種方法修的路質量都差不多，你覺得哪個選擇更好一些？」

    「當然是私人的了啊。」小李秘書回答道。

    「沒錯，同等質量之下，私人修路不僅可以節省國家資產，而且也可以提升民間資本投資的積極性。這私人博物館的道理與這個是相通的，甚至在文化領域來說，影響力還更大。問題就在於私人資本大多都有先天性的缺陷，修的路不如國家的好，咱們國家大部分的私人博物館都不夠正規，而且藏品也不多，珍品更是少之又少。而我這乾兒子張天元的博物館則是一個例外，這就是我支持他的原因了。」

    「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雖說他走的這條路不是每個人都能走的，屬於特例，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在這上面投資那麼多錢的。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辦法從國外搞到那麼多的珍貴文物和歷史文獻。但無論如何，這都是一次偉大的創舉，我們就算是不投錢，但在政策上也是要傾斜的。再態度上自然更是要表明支持。」聶紅英真不是一個徇私的人，他跟聶老爺子很像，而且事實上現在這情況，也沒人敢徇私。

    他說的這些理由，都是他心裡頭所想的。也是開會討論過的，並不是他一個人的觀點。

    「我聽說張哥好像是在國外弄到了一大批畢加索、莫奈和達芬奇的油畫，然後用這些畫換的那些古董文物，你說他運氣怎麼就那麼好啊，別人去了歐洲那麼多次，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好事兒。」小李秘書在聶紅英面前也不是那麼緊張的，這大概跟聶紅英對他的態度有關吧。

    「哈哈哈，這倒也是，我也納悶呢，這小子運氣之好。古今中外只怕都無人能出其右了。不過我覺得，運氣是一部分，跟他的本事也有關係吧。那畢加索的油畫就放在那裡，別人見到了都不認識，他卻看出來了，自然東西就歸他了。而且也不止是油畫啊，他還用他們公司的一件珠寶從拿破崙七世那裡換來了大量的好東西，這可就是本事了，他們珠寶公司在法國國際珠寶博覽會上連續兩屆拿到了桂冠，這不是運氣就能辦得到的。」聶紅英笑著說道。

    如果說畢加索油畫是運氣好的話。那珠寶交換古董文物，就真得是水平問題了。

    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張天元的這些舉止，其實還是有一些可以借鑑的。並非是完全不能複製，也有一定的推廣意義。

    「老闆，我說句話您別在意啊，其實我覺得咱們支不支持，對神羅博物館來說影響都不大，張哥太厲害了。他現在可是國內頂尖的商業精英，鑒寶大師、珠寶專家，甚至年近二十六歲，就已經被很多人稱之為『國寶』了，這個稱號，目前來說，就兩個人有資格啊，一個是著名國學大師、書法大師元博老師，另外一個就是國學大師、考古大師李季林老師了，張哥這名頭，真是特別響亮，他在這一行里的號召力，估計比咱們還要高呢。」小李秘書就喜歡說實話，只是他這話多少還是有些天真幼稚了。

    聶紅英笑了笑道：「你這話是沒錯，但你要知道，政府部門是不會管你是什麼大師的，咱們國家現在還是缺少對這些真正有本事的人的尊重。所以我們的支持，就是要讓下面的人知道，神羅博物館的老闆不僅僅是一個學術大師和成功的商業精英，而且還是國家著力支持的人。」

    小李秘書畢竟不笨，聽了聶紅英這話，頓時就明白了，這算是兩條路子吧，一條是民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