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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您先別生氣,我想哈德先生的意思是,就算這東西是金裝定器,可是金裝定器這種東西,在中國應該也有好些吧,它這兩件東西怎麼就價值那麼高?與一般的金裝定器又有什麼區別呢?」
武田晴子不愧是有腦子的女人,比哈德那個二貨強了不少,表面上聽起來好像是在追求真相,可實際上呢,她這還是純粹給張天元找麻煩呢。
只是她這話說的比哈德有水平多了。
而且事實上,武田晴子在瓷器方面的鑑定知識也的確略有不足,她雖然知道那肯定是金裝定器,但具體斷代,以及與其它金裝定器的區別,則明顯知識儲備不足了。
因此她的問題,既是為張天元找麻煩,也是想要解惑。
「好吧,既然今天來了,又見到了這麼好的東西,總不能讓明珠蒙塵吧,我今天就給大家說說這東西的好。」
那位華裔教授此時看起來才像個專家,而不是一個鑽營投機的商人。
「先這兩件東西,不管是從胎質、釉色還是金邊來分析,都肯定是金裝定器無疑。
金裝工藝始見於戰國時期的漆器,在唐代越窯青瓷,陝州法門寺地宮也有越窯銀扣秘色瓷出土,沒有芒口的建窯黑瓷也有鑲金銀扣的。
金裝工藝也稱金棱、銀掕、金扣、銀扣等等,泛指使用金銀銅等金屬在瓷器上的裝飾。
表達方式多在盤碗杯盞缽類口沿、底足,但也有在壺蓋、壺流、瓶口、盒扣等部位的金屬裝飾,這種裝飾使瓷器在晶瑩玉潤中極大地展現了豪華和典雅。
金裝工藝是古代的一種時尚,是為了提高瓷器身份而採取的商品深加工工藝,反映當時的審美情趣和人們迷戀金銀器的心理,也是為了表明使用者身分尊貴或顯示豪華。
而金佃工藝與陶瓷相結合,更賞心悅目,猶如錦上添花。
早在漢代,人們就認為使用金銀器皿能使人長生不老,且有延年益壽功效之說;
至唐代盛行使用金銀器並且製作極其精美;
晚唐、五代之時,定窯盛行模仿金銀器皿,並在口沿、足沿及流的部位鑲嵌金銀扣,使器物更加尊貴美觀,故而有些高檔白瓷獲此殊榮。
起於戰國漆器上的金裝工藝,在瓷器上興盛於唐宋,衰落於元明。
在唐宋時期非常昌盛,此時期的墓葬、塔基等出土了數以千計的此類器物。
宋朝工部文思院即設「棱作」,內廷後院造作所也設「棱作」,民間作坊更是繁榮昌盛、不可勝數。
明清兩宮宮廷作坊在收藏的定窯等瓷器上加鑲了金銀扣,由於時代的審美,藝術效果與宋相比已經生明顯變化。
雖然說這些年中國國內出土了不少的金裝定器,但在品相、保存以及時代上,都是有很多瑕疵的。
與張先生的這兩件東西相比,相差甚遠,無論是收藏價值還是文物價值,張先生這件,都要出數倍,甚至數十倍之多。」
這專家一出口,就知道有沒有。
跟武田晴子那淺薄的學識比起來,這位華裔教授的知識可就豐富多了。
讓你聽了之後,不服都不行。
武田晴子想要反駁,可是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尷尬非常。
「僅宋一代,就有宋早期和宋中期兩個時代截然不同的金裝定器。
我收藏的多片北宋早中期蕉葉紋淺腹直口碗標本,應是宋早期定窯漏斗狀匣缽覆燒工藝的器物,器型端莊,胎堅質薄,釉色溫潤,瓷質十分優良,大圈足,底足滿釉,為同時期定瓷精品。
口沿多為小唇口,也有少量撇口較小的產品,其中一片標本,口沿有明顯豎列排紋,與器型、紋飾很不協調,分析認為應是鑲嵌金銀扣時,為防止滑脫而設。
此類蕉葉紋淺腹直口碗,均為一器一缽的精細覆燒產品,該方法:既不節省空間,也不能批量生產,不同於傳統意義的定窯支圈覆燒工藝,而且瓷質優良、數量較少,芒口處理十分規整且很小。
通過鑑定,可以確定張先生這兩件金裝定器,都為宋早期的作品,這個時期的作品因為數量上,瓷質優良,芒口處理十分規整和小,所以非常正規。
在考古價值上,也是要高很多。
剛剛我在鑑定的時候,已經特別注意這兩件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