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骨 第三八一章 一記悶棍
第三八一章 一記悶棍
夜幕下的漢口第三特區各街道櫛比鱗次的商鋪大多關閉,青樓煙館酒肆飯莊卻是華燈初上熱鬧非凡,這片本是大英帝國野蠻占據的租界從年初的二月十九日起,再次回到華夏民族的手中。
國共合作時期的北伐軍攻克武漢之後,共產黨領導的工人運動和愛國主義運動席捲了整個武漢三鎮,英國殖民者在數十萬憤怒的軍民夜以繼日的圍堵下,只能與國民政府簽訂廢除漢口租界條約,國民政府隨即將歷史最長占地最大的英租界更名為第三特區。
數月來,國人開辦的大批商鋪、公司、貨棧、學校等實體絡繹進駐第三特區,原本武漢最繁華的商業區繼續保持繁榮景象。
寧漢分裂前後,遭受歐美各國和南京政府的經濟封鎖,武昌、漢陽和漢口大批工商企業的倒閉,唯有漢口的第三特區仍然保持原有的規模,各國洋行銀行仍在營業,從長江上游和華中各地匯聚而來的貨物仍然在漢口各碼頭裝船東運,西洋的一批批奢侈品照樣運來,小日本的鴉片煙館、大量的紅丸和槍支彈藥的交易照樣進行。
第三特區最繁華的西北角街區,行人不斷,湖北街和寶順路十字路口的電報電話局燈光明亮仍在營業。拐過街口向東數十米的寶順茶樓二樓臨街位置上,兩位身穿長袍馬褂的商人正在悠閒地喝茶聊天,坐在東側的高個子商人摸摸剛剃的腦殼,不經意地望向街道斜對面的台北商社,向對面頗為富態的商人低聲問道:「這台北不也是咱們的土地嗎?什麼時候讓小日本占去的?」
「這我也不知道,你看書比我多,你不懂我更不懂了。」回話的敦實漢子正是安毅的特種大隊隊副李福強,問話的是大隊長丁志誠,李福強望了一眼台北商社隔壁日本人開的青樓,接著嘆道:
「英國人一走,小日本就霸占了這條街的一半商鋪,開個基巴窯子也不讓咱們中國人進去,出出進進的都是他娘的日本矬子,那些娘們兒個個把臉抹得像死屍一樣的慘白,真他娘的怪事。」
丁志誠咧嘴一笑:「這你就不懂了吧,那些一張嘴就象鳥叫的短腿東洋婆子稱之為藝妓,你沒看那些騷婆子這麼冷的天還拿著把扇子裝模作樣嗎?那是跳舞用的。還有啊,你看到那些東洋婆子個個背後綁個小枕頭沒有……看到了吧?你肯定不知道為何每個東洋婆子背後都綁個小枕頭!」
李福強望了一眼街對面正在點頭哈腰迎接兩個日本水兵進門的日本妓女,想了想轉向悠閒喝茶的丁志誠:「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說說吧?」
丁志誠矜持地揚起下巴:「哈哈!告訴你也無妨,所有的東洋婆子背後都綁著這麼個小枕頭,原因是在火槍發明前後,小日本發生全國性的內戰,打得很慘,男人都快死絕了,仗打完了剩下的一看不對啊!重活累活都沒壯勞力了,再下去恐怕得斷子絕孫啊!於是他們的那個小皇帝就發下詔書,命令全國所有女人不管結不結婚有沒有男人,都必須無條件地生孩子,否則殺頭。這詔書一下,所有東洋婆子都著急了,加上打了幾十年仗男人快死光了,著急之下逮著個男人就脫光睡下來求人辦事,大街小巷田頭地角也顧不上了,反正人人這樣沒有誰笑誰,深怕懷不上見個男人就拉著躺下辦事,時間長了累得慌總要歇會兒,躺在草上倒也罷了,可沒個枕頭睡總不舒服,不知是誰第一個想到了帶枕頭,走哪兒都帶個枕頭以防萬一,其他婆娘看著舒服就有樣學樣,久而久之每一個東洋婆子都綁個枕頭在背後,一干那事脫下衣服就順手把枕頭擱腦袋下邊,一直延續到今天都改不過來。」
「這這……不會吧?你老丁看著刺眼瞎編的吧?」李福強睜大了眼睛。
丁志誠白了李福強一眼,撿起顆炒花生扔進嘴裡:「我就知道說出來你肯定會瞪大眼睛,前陣子老大和咱們尖兵一起訓練,休息時聊天說出這典故來咱們幾個也半信半疑,結果老大不屑地罵咱們沒見過世面,接著問我們為什么小日本的姓都是田中、松下、竹下、渡邊這些烏七八糟的?就是因為東洋婆子生下孩子之後,都記不清楚是哪個男人種下的野種了,於是想起幹事的地方在田裡就把孩子叫田中,想起是在山腳下就叫山下,想起在渡口邊干那事就叫渡邊。後來弟兄們細細琢磨果然是這樣,否則沒別的出處。」
李福強愣了挺久,終於釋然地點了點頭:「有道理,咱們老大不是凡人,走的地方多見的世面廣,上到蔣總司令、歐先生、孔先生這樣的人上人,下到街邊荒野的販夫走卒都和他說得來,寫書造槍無一不精,智勇超群能文能武,他說出來肯定沒錯。唉……奶奶的,這小日本枉費到咱們中國學了幾百年禮儀,除了好勇鬥狠貪得無厭外什麼也沒學到,干出的事更是連畜生都不如啊!」
「行了,也別生悶氣了,再過兩三個小時咱們一起弄幾個狗日的出出氣。」丁志誠端起空茶壺大喊夥計添茶,掏出香菸發給李福強一支,點燃香菸猛吸一口徐徐吐出煙霧,一雙半睜半閉的眼睛卻沒有一刻停止觀察。
夜裡十點剛過,初冬的冷風颼颼颳起,街面上的紙屑垃圾吹得漫天飛舞,從臨江的河街到鬧市區的阜昌路的大片地區已經沒有幾個人影,熱鬧的寶順路兩旁的酒肆店鋪除了幾家窯子還在亮燈之外,全都關門熄燈,連街口的電話電報局也都打烊了。
台北商社邊上的日本窯子門口,七個日本海軍陸戰隊的官兵個個喝得舌頭髮直搖搖晃晃,在窯子老闆娘和一群東洋妓女點頭哈腰的周到送別下依依呀呀地告別,大聲嬉笑非常放肆地結伴走向東面江邊,看樣子是沿著江邊的大馬路返回軍營。
這群口無遮攔的官兵走到街口的原英國領事館轉而向北,不知為何就在正對著江邊六碼頭的界限路口停下,指指路口燈柱上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好像是說來的時候街口兩邊的路燈都還亮,這時為何不亮了?
就在這群醉鬼停下嚷嚷的時候,從六碼頭外牆邊上推出的三輛平板人力車緩緩經過七人前方的路中央,每輛車似乎裝得挺重都是一個人拉四五個人推,正好擋住這七個倒霉蛋的去路,這七個日本兵喝了不少正是最狂的時候,看到一群下賤的苦力竟然不停下讓他們先走,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