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仙 第四百零五十七章:金山之變
更新:07-17 19:43 作者:紫杉白岳 分類:軍事小說
read_content_up;橙色火輪懸掛在當空,就像一隻永遠不會閉合的眼,肆意噴吐著火熱,絲毫不在乎被它所注視的那塊土地上,有多少生靈在承受煎熬。
金山的天空永遠艷陽高照,溫度奇高,置身其上的人們不敢奢望蒼穹合目,只希望周圍不要起風。
在任何地方,風送來的都是清涼的感覺,無論微風、和風、旋風暴風乃至颶風,無論輕柔還是狂暴,總歸會將燥熱與焦灼吹散,換來一絲微涼。若是燥熱乾旱之地,風不僅僅只是風,而是成為某種恩賜,為人們所欣喜渴求,甚至感恩。
唯金山例外!
這裡就像一個巨大的蒸籠,每個分子都帶著濃郁到化不開的狂躁之意,如凝固的石頭那樣緊緊壓在人的皮膚上,還有心裡。久而久之,行動在這裡人們不得不在自然之力的催動下將身體鎖死,牢牢封住身體上的每一個毛孔,不讓外界的熱量滲透進來,仿佛是一個獨立世界。
這樣做雖難以忍受,然而憑著修士強大的元神與意志,甚至道法輔助,總歸能夠支撐得住,前提是,不能有風。
金山的風與別處不同,他們蘊含著化神修士都難以理解的力量,吹在身上不像空氣在流動,而是如同千萬把小錐子穿刺刮擦,竟可打開修士以神通封閉的身軀,將周圍無窮盡的躁念不停地灌輸進去,直到無法承受。
風若劇烈,便是連觸摸到天人之境的元嬰修士都難以承受,那種躁意充斥在心裡,就像千萬頭無形怪獸,瘋狂侵蝕著修士的道心與神念,要將他們融化。直至變成周圍的一部分,變為與自己 」 」 一樣的存在。
這樣的環境裡,若是安安靜靜地待著也就罷了,如果是作戰……無論疾飛還是施法,都不可避免帶來咆哮的風浪,壓力可想而知。
好在。金山地域雖然寬廣,周圍山勢起伏也不算大,卻很少有風吹過。它就像一塊堅硬的石頭,被天道之手遺落在這裡,成為與周圍格格不入的存在。
連妖獵森林都不喜歡它,連周圍的空氣都對它避而遠之,所以,金山很少見到風。
四野無垠空曠平靜,除了極少數喜熱無靈的蟲豸偶爾出現。這裡沒有生命也沒有風,如牢籠,如死地!
然而,在沉寂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變遷後,在見證了不知多少春秋寒暑生命輪迴之後,某年某月某日某時,金山周圍千里大地上,突然起了一股微風。
威風無形而無質。吹拂在山間石叢,吹過大地與原野。吹過石壁吹過山巒,吹在了人身上。
清涼的感覺!
何等舒爽的感覺,又是何等讓人迷戀而又迷茫的感覺啊!
「奇怪,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巡視的獵妖使最先察覺到變化,紛紛疑惑地抬起頭,心想自己莫非是在夢中。這裡怎麼會有這般慈憫的風?
更多變化隨之而來,空中的風漸漸變得強烈,由微風變為細風,由細風成為輕風,最後變為大風。狂風,直至暴風呼嘯,席捲每一寸空間。
腳下 . . 」」大地也在改變,雖滾燙依舊,卻不似以往那樣完全不可觸碰;隨著風勢的猛烈,死硬如金鐵的大地竟呈現一股暖意,如熱泉周圍的山。
由火熱變成溫暖,讓人難以置信的變化,只有神奇才可以形容。
更奇怪的是,變化僅存在與金山邊緣之外,在那塊火熱的核心處,非但沒有隨周圍變得清涼,反比以往更加熾烈;遠遠看去,一座座山頭上泛著赤紅的光,竟好似要燃燒起來,化成團團火焰一般。
人們望著那便的奇景,震撼的同時忍不住在心裡想,此時留在那裡的人,該是怎樣一番情形?
……
……
金山之外百餘里,一座龐大祭壇高高聳立,從周圍石材清晰的刻痕能夠看出,這座祭壇乃新建之物,似乎剛剛啟用不久。
祭壇之上,四座銅鼎分置周圍,上空一片耀眼的符文,成六星法陣,正在徐徐旋轉之中。法陣的中央,一名紅袍老者嘴裡雙手如蓮花,正不停地朝法陣中打入法決,嘴裡念念有詞。
隨著法陣持續運行,周圍的空氣里漸漸有一股力量被引動,仿佛受到牽引從四面八方匯集過來,再四座銅鼎與星陣間傳遞後,如長龍般撲出。
撲過去的方向,正是金山!
狂風肆虐,陣法在空中搭起一座橋,將四野大地上的熱量集中起來,朝金山輸送。
狂笑聲在風中響起,如沉雷迴蕩四周,一條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鍛仙 第四百零五十七章:金山之變」在祭壇上,朝紅衣老者抱拳。
「恭喜左兄,不愧是最精於火的火焱大能,此陣果然生效。」
回頭望向遠處的金山,高大之人臉上帶著憤怨之色,一字字說道:「本座倒要看看,你們還能支撐多久!」
困敵將近半年,不光魔修筋疲力盡,獵妖使也被金山這裡的環境折磨得死去活來,原本計劃兩個月解決的戰鬥,生生被拉長了數倍之久。如今大陸局勢有變,總令主已多次派人催促甚至訓責,巨大的壓力讓身為一路分令主的他幾乎透不過氣,早已忍耐到極致。
萬不得已之下,他不惜屈尊降貴向火焱修士尋求幫助,許以重利才請來這位有著火焱元嬰第一人的左路使者,尋求解決的辦法。
近兩個月籌備,付出無數靈材寶物,如今陣法啟動,果然有了效果;不僅僅周圍火毒躁意大大減輕,還將那些令人厭惡的氣息通通輸送到金山;此消彼長之下,可想而知魔修該難熬到什麼程度,怎不讓他欣喜若狂。
「一個月,不,半個月,半個月之內,本座定將此處盪為平地!」
驚喜之餘,令主不惜自貶身份。對修為遠低於他的左使以兄弟相稱,微笑說道:「大事將成,煩勞左兄再辛苦些日子,待本座揮師將這些棄民斬盡殺絕,再與左兄敘話如何?」
聽了他話,紅袍之人沒有馬上應聲。目光遙望著周圍情勢,微微皺起眉。
令主疑惑問道:「怎麼了左兄,有何不妥之處?」
」鍛仙」紅袍人說道:「陣法威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