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謀 549:醉酒
福兮,禍之所伏。
禍兮,福之所倚。
有的事情,好事可能會變成壞事,而在某種情況下,壞事也可能會變成好事。
比如晏季常這次入獄,其實對晏季常而言,的確算不上一件壞事情。
元定帝是個獨立的帝王,他和先帝不一樣的地方,便是先帝知道困難的時候,總會選擇逃避。
先帝逃避了太多的事情,最後沉醉在自己幻想的日子裡,從而導致大燕朝在他的手裡,差點易主。
元定帝知道了禍根,便會想辦法去剷除,雖然中間會有些猶豫,但是卻也果斷。
而且,元定帝發現的,其實也不算太晚。
「兵部這些年插手了不少不該插手的事情,有的時候能力太過,也未必是件好事情!」沈硯山拿起晏錦眼前的青花瓷酒壺,輕輕地倒了一杯酒,「我估摸著聖上這次,是要清理一下兵部了!」
晏錦皺著眉頭,看著沈硯山將酒杯握在手裡把玩,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朝廷上的事情,她只是略知一些皮毛。
具體的,她根本沒有去想過。
她想起前世,薄相對父親和虞家的刁難,便不禁擔心,「我怕這次……」
沈硯山抬起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晏錦,打斷了她的話,「你應該相信我!」
他的語氣不算重,聲音也不夠大,但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晏錦愣了一愣。
關心則亂。
她現在也是太過於擔心父親了,所以才會如此失控。
晏錦笑了笑,有些苦澀
。「我從前對一切都無能為力,看著父親在我面前躺下的時候,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站著喝風,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我現在,不想和從前一樣了……」
在父親入獄後,她又想起了父親去世的那個夜晚。
雨水冰冷刺骨。周圍全是蔓延的血跡。紅的可怕。
她坐在大雨里,看著父親躺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屍首分離。疼的像是被人砍掉了四肢一般。
那個時候的她,才知道活著原來比死了還要痛苦。
沈硯山抬起手,用指尖輕輕地撫摸晏錦的眼角,言語輕柔。「不會和從前一樣了!」
他說的堅定,也很讓人安心。
晏錦緩緩地舒了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
其實現在的晏錦,沈硯山很喜歡。
從前的晏錦,像是一個頑固的石頭,周圍硬邦邦的。怎麼也敲打不開她的外殼。他想知道她想什麼的確是簡簡單單,但是想從她的嘴裡聽到這些話,卻是比登天還要難。
有的時候。他也希望晏錦能將他當做依靠,歇息片刻。
所謂夫妻。便是要互相扶持。
兩個人安靜了許久,沈硯山的指尖依舊沒有從晏錦的眼角上挪開。
過了良久,晏錦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後,他才依依不捨的將手放下。
晏錦靜靜的凝視沈硯山,然後又學著沈硯山方才的動作,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眼角處。
沈硯山的這雙眼生的極好,尤其他每次微微挑眉的動作,更是讓人覺得沉醉。
男色,也可以如此的迷人。
沈硯山挑眉,輕輕地「恩」了一聲。
晏錦放下手,喃喃地說,「你能回來,很好!」
「是嗎?」沈硯山微微挑起唇角,又道,「既然你覺得很好,不如我們來選選成親的日子?」
晏錦聞言,也沒有太驚訝的便點了點頭。
她喜歡這個人,想要這個人在一起。
她的感情一直都是如此純粹,喜歡便去追尋,欲擒故縱不是她。
晏錦十分的淡定,而沈硯山的眼裡卻閃過幾分驚訝。
晏錦就這麼看著沈硯山『沉穩』的將酒杯拿起,然後飲了一杯酒。她本想出言提醒,但是沈硯山發現這酒的味道似乎不錯,又給自己倒了幾杯,飲了下去。
頃刻間,他那張白皙如玉的容顏上,便染上了一份淡淡的粉紅,像是寒冬里的初綻的桃花。
酒醉微醺。
下一刻,沈硯山便站了起來,晏錦也起身想要詢問他是否還好的時候,沈硯山整個人便朝著她倒了下來
。
他的身子像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