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醫妃之庶女凰途 166家法(二更)
楚令霄氣得五官猙獰,眼眸中布滿了如蛛網般的血絲。
楚千塵只覺得好笑,形容間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嘲諷,「姜姨娘真是我親娘嗎?」
早在前世,她就明白了一件事,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為人父母的。
況且,她欠楚家的賬早在前世就已經清了。
「」姜姨娘的臉色如同刷白的牆似的,慘白慘白的。
兩行晶瑩的淚珠刷的滾落面頰,一滴一滴,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眼眶中淚眼朦朧。
她即便是哭起來,也是那麼漂亮,那雙欲語還休的眸子仿佛蘊藏著無限的委屈與難言之隱。
又仿佛對鏡演練過數百乃至數千遍。
楚千塵深深地凝視著姜姨娘的臉,面上沒有一絲波瀾,連眉梢都沒動一下,看得周圍不少人都感慨萬千,覺得這位宸王妃真是心硬如鐵。
反倒是京兆尹從容得很,見怪不怪。
有道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這官位叫著好聽,其實平日裡管得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這哪家哪戶沒有些茶米油鹽的瑣事,越是大戶人家越是荒唐只不過,很多事都鬧不到京兆府去而已。
打個比方說,誰家沒死過姨娘呢。
大部分的姨娘身契都捏在主家手裡,死了也是白死,最多賠筆銀子,事情就算完了,但也有鬧大的,年初就有個男子狀告威武將軍府的二公子謀殺他的妹妹,他妹妹是將軍府的侍妾,不過是個良民
京兆尹看似一臉肅然的樣子,其實早就魂飛天外了。
太夫人皺了皺眉頭,覺得楚千塵未免不依不饒,連不認親娘這種話都敢在大庭廣眾下說出口,簡直就是荒唐!
偏偏顧玦在這裡由著她胡鬧,也不知道是真想護著她,還是故意讓侯府丟臉
想到這裡,太夫人的心沉得更低了。
無論顧玦到底是什麼目的,這件事都必須止於侯府,不能再鬧下去了,否則,損的是侯府的臉面,與他宸王何干!
侯府丟了臉,連帶宮裡的楚貴妃與二皇子也會跟著受牽連。
太夫人狠狠地咬了咬牙,一狠心,對著楚令霄斥道:「逆子,你寵妾滅妻,你爹不在了,今天我就替他教訓你一下。」
太夫人心如刀割,但只能硬著心腸往下說:「按家法,杖十」
她本來要說罰十杖,卻見顧玦嘴角勾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她的心臟猛地一顫,連忙改了口:「二十不,三十板!」
這樣總可以了吧!!
太夫人的心更疼了,無論她再怨楚令霄被姜敏姍這狐媚子迷了心竅,楚令霄也是她兒子,是從她肚子裡掉下來的一塊血肉。
傷在兒身,痛在娘心。
「母親!」楚令霄難以置信地脫口喊道,得了太夫人一個滿含警告的冰冷眼神。
面對其他人時,太夫人只能選擇賠笑,轉頭對著京兆尹再次致歉道:「慚愧,侯府的家務事倒是驚動汪大人,讓汪大人見笑了。」
「今日不能好生招待汪大人,改日老身再去向汪大人府上致歉。」
太夫人客客氣氣,把話說得十分漂亮。
京兆尹敷衍地應了兩聲「哪裡哪裡」,目光下意識地去看顧玦的臉色。
其實,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反正這裡肯定是宸王最大,宸王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否則,自己就是想走,那也走不了啊。
見顧玦不語,京兆尹略略鬆了口氣,負手而立,板著臉告誡道:「楚太夫人,有道是,一屋不掃而一掃天下,您可要好好管教令郎。」
他沒點名道姓,但話里話外,分明就是在說楚令霄內宅不寧,寵妾滅妻。
太夫人:「」
楚令霄:「」
跟著,京兆尹看向了顧玦,揖了揖手,又是另一張面孔,恭敬而殷切。
他想問這位祖宗他可以走了沒,卻聽顧玦道:「家法呢?」
這三個字自然不是對京兆尹說的,太夫人的臉色霎時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