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利奇點頭：「嗯。」

    四爺失笑，知道她沒走心，這是多困？

    「好了，晚膳吃了就睡覺，這會子精神些。」四爺拉她起來：「走，院子裡看看。」

    雅利奇撐著精神點頭，出了院子，就見白果葉子落了不少，都是金黃色。

    「這樹長得十分的慢，也難怪百年幾百年的白果樹到了秋日裡，就是一番美景。」雅利奇道。

    「這樹還是慢慢養著，不好直接移栽太大的。」四爺笑道。

    這白果樹象徵長壽康健，他希望小格格院子裡這棵樹好好長大。

    「嗯。」雅利奇笑了笑過去撿起了幾片葉子：「拿去夾在書裡頭吧。」

    玉蘭接了應著去了。

    外頭醒醒神，雅利奇沒那麼困了之後道：「倒是有個事，我剛想起來。昨兒個收到了我阿瑪的信。說是如今升官兒了，是爺的意思？」

    「爺沒有叫人提拔，如今不是時候。你也不必擔心，你阿瑪雖然有了些歲數了，但是也不是沒本事。」事業心裡，五品以下的官兒，也不算什麼。何況又不是文官。

    軍中的官職而已。

    雅利奇點頭，只要不是四爺的意思，她就得叫阿瑪小心、

    真是憑本事還好，要是旁人看著他是因為四爺呢？

    是好是壞，還真不好說呢。

    四爺見她這樣，便想著回頭叫人去看看，別真是有人算計就不好了。

    因為困意，晚膳的時候雅利奇吃的少。

    四爺看著她不愛吃，也沒吃多少。

    兩個人都早早的就睡了。

    本以為是一夜就到了天亮了，可夜半時分，蘇培盛去忽然來叫四爺。

    隔著窗子，蘇培盛小聲叫：「主子爺？」

    連著叫了幾聲，玉蘭忙掌燈進來：「主子爺，外頭是蘇爺爺叫呢，怕是有事。」

    四爺嗯了一下，懷裡雅利奇抱著他睡得好，他慢慢將雅利奇推開，塞給她一個抱枕。

    「什麼事？」四爺問。

    「回主子爺，奴才不知，蘇爺爺看著挺著急。」玉蘭道。

    四爺便點頭：「穿衣吧。」

    不多時，外間，蘇培盛進來：「主子爺，宮裡出事了！咸安宮裡，太子子的飯食里發現了水銀！如今聖上大怒呢！」

    四爺皺眉：「水銀？」

    那是毒物，別說是吃進去，就是接觸多了也是有害的。

    四爺腳步一動，又站住：「明兒好生告訴你們主子，緩緩說，別嚇著她。爺進宮並無什麼事。」

    「是，奴才們記住了。」玉蘭和丁香忙道。

    她們低著頭，也不敢多看一眼，這般大事，也是主子爺想叫主子知道的緣故，不然她們兩個也不敢聽。

    四爺一走，玉蘭就道：「這話，就你我知道，回頭告訴主子就是了，不要外傳，不然……」

    「好姐姐，我哪敢傳！恨不能就沒有聽見過才好呢！姐姐放心吧。」丁香嚇死了好麼！

    這種事，知道的多了就是個死！

    咸安宮裡，胤礽坐在外間，就看著太醫們檢驗好的那一道湯。

    這是宵夜裡的湯，普普通通的雞湯，如果不是裡頭有水銀的話。

    他當然沒有入口，否則……

    康熙爺是不可能來的，他憤怒是真的憤怒，在他眼脾氣底下殺廢太子，這豈能叫他不憤怒？

    還有，這東西哪裡來的？

    是誰做的？

    所有的皇子們都連夜進宮來了，如今都在乾清宮裡跪著。

    康熙爺看著他們，卻不說話。

    他最初的憤怒過後，也就冷靜起來。這件事太蹊蹺了。

    當然，最惹人懷疑的是直郡王，可是直郡王會這麼蠢？

    太子已經廢了，他迫切要胤礽死了有什麼好處？

    這個關頭，要是胤礽死了，那他是說不清楚的。

    沒有人知道康熙爺在想什麼。甚至，直郡王不能不害怕。

    如果……皇阿瑪不管不顧呢？就認定了是他做的，或者……就叫世人認定是他呢？

    廢太子的冤屈，皇子們誰不知道呢？那麼要是皇阿瑪如今要故技重施呢？

    這一想，甚至直郡王懷疑這件事就是皇阿瑪的手筆，為了叫他……為了叫他無力問鼎皇位……

    「四貝勒到。」外頭太監唱和。

    四爺進來一甩袖子：「皇阿瑪吉祥。」

    請安之後就跪下來了。

    「老四你來了。」康熙爺勉強一笑：「天黑的很，穿的也太單薄了些。」

    這一說，叫前面已經來了好一會的直郡王，三爺，五爺，七爺都有點酸。

    他們也一樣天黑，也一樣單薄。

    怎麼就偏老四這裡就不一樣了。

    四爺也是受寵若驚：「多謝皇阿瑪惦記著兒子，兒子聽了消息，就急著走。斗篷是穿了的，外頭太監手裡呢，並不冷。」

    康熙爺便笑的更家真誠了些。

    這就是他願意多問一句老四的緣故，要是換了一個人，就絕不說穿了厚衣裳了。

    偏老四實在，已經受了一句關懷，還是老老實實跟你說其實穿了，只是阿瑪您沒瞧見。

    「好了，你既然來了，就替皇阿瑪去咸安宮裡走一遭。皇阿瑪實在是不忍相見。」康熙爺收住笑意。

    「是，兒臣這就去。皇阿瑪寬心，定然是無事的。」四爺說著起身就走。

    其餘皇子還都跪著，事情如何，到底也沒人敢多話。

    四爺出門的時候，見八爺十爺前後腳到了。

    匆忙見禮，四爺就走了。

    八爺看著四爺背景，神色莫名。

    「八哥，走吧？」十爺叫。

    「走。」八爺笑了笑點頭，與十爺一道進去了。

    咸安宮裡，燈火通明。其實今兒出了事，只怕是整個皇宮裡都是一樣的燈火通明。

    就如今，宮裡早就開始查了。

    雖然胤礽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