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年紀差不多大的女人，很快就找到了共同的話題。接下來，可憐的葉蘇涼和錢多串就悲催了，輪番被兩個母親數落了一頓。

    葉子衿見達到目的，笑得眉眼都眯成了一條縫。

    容峘看她小狐狸一樣偷笑，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來。

    錢家人吃完中飯以後，錢夫人和老夫人又在這邊坐了一會兒才回到了自家的院子去。

    錢多串和錢老爺卻被葉蘇涼幾個拉去打牌了，這種新穎的玩牌方式，很快就讓錢家父子著迷了。

    晚飯的時候，依舊是在葉家用餐。

    錢老爺戀戀不捨地放下手裡的牌，他找到葉子衿打聽，「這種牌很有意思，不如多印一些，送到賭坊里，也能小賺一筆。」

    「王爺，朝廷不是禁賭嗎？」葉子衿先回頭看著容峘問。

    「朝廷禁賭，針對的是各級的官員，百姓不許私立賭場。而在官府登記造冊的賭坊則不在管束之類。」容峘淡笑解釋。

    葉子衿接受知識普及，容峘的解釋以及錢老爺財迷似的建議，倒是讓她想到了為老年人賺小錢的方法。「撲克印刷倒是很快，不過，這玩意工序簡單，不會值多少銀子。我倒是想到了另外兩種賭具。如果做得好的話，必定可以賺一些小錢。」

    「市面上只有葉子牌和骰子流行。其他種賭具倒是少見。」錢老爺走南闖北見識多。對於賭具他倒也略有耳聞，「大戶人家，最多喜歡的也是打葉子牌。這種撲克如果傳出去的話，就算是賭場外，也會有人喜歡。價格雖然便宜，不過卻容易損耗，因此換的也會勤。」

    「麻將。共有一百三十六張牌，大多用玉石和竹子刻成。花色主要有條、餅、萬，加上東南西北風、發財、紅中等。打的時候，也可以有多種打法，算法也各有千秋。這種牌，如果放進大戶人家裡，應該十分受歡迎才對。」葉子衿解釋。

    「可惜沒有實物。」錢老爺興致勃勃，他是生意人，從葉子衿的講述之中，他已經捕捉到了賺錢的氣息。

    「王爺，咱們定州的賭坊不能橫行哈。」葉子衿看著容峘說。

    「嗯，我會想辦法，約束賭博橫行。」容峘微笑著點點頭。

    錢多串父子聽了，滿頭都是黑線。丫的，這對夫妻分明就是想挖坑給別人鑽，他們自己卻揮揮手不想帶走半片雲彩呀。

    「紙牌有官府統一製作，咱們做的時候，要帶上暗記號，目的就是不讓人偽造出老千。賭坊里萬一用到咱們紙牌，每一屆必然都要購買新的牌，這樣一來的話，既然保證了咱們撲克的銷路，也奠定了咱們撲克不可替代的基礎。至於麻將的話，就要做的精美一些了。因為到時候面向的是大戶人家，價格嗎，自然也會抬得高高的。」葉子衿搓著手興奮地說，她甚至已經在心裡開始盤算南靖國到底能有富人了。

    小財迷！容峘笑眯眯地看著她，怎麼看都覺得看不夠。

    錢多串暗暗又翻了一個白眼，哼，死丫頭，還說他是財迷了。她自己分明才是最大的財迷，也不知道越清王是怎麼就看上她這副德行的？

    「明天我們就先用木頭試著做一副用用。」葉蘇涼見他們說得有趣，早在一旁躍躍欲試了。

    「錢老爺、容峘，我說你們趕緊挑選幾個聰明的人出來，咱們先將這些人好好培訓一番，到時候也好放長線釣大魚呀。」葉子衿樂呵呵地建議。

    「通知費玉林帶人過來。」容峘吩咐身邊的天樞。

    「是，王爺。」天樞得令後很快出去了。

    「你想讓費玉林禍害別人？」葉子衿斜睨看著他問。

    容峘點點頭，「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王妃不想定州一帶的人痴迷於賭博。但東西總是要賣出去，這樣就不如讓別人折騰去了。」

    錢多串聽了目瞪口呆，天下還有比越清王更無恥的人嗎？他忽然悲催地發現，原來他還是太單純了。

    來葉家打牌的年輕人比較多，他們一聽，又可以找到賺錢的門路。大家乾脆扔掉了手裡的牌，打算一起成群結隊去了山上去砍竹子做牌。

    「用木塊比較好，做成這麼大的方塊。」葉子衿比劃給大家看。

    大家看明白後，一窩蜂全都出去了。

    鄉下人大多都會一些簡單的木工活，大家也不嫌累，在燭光下，聽葉子衿指揮，大家分工做。有的人負責做筒子，有的人則負責做條……

    他們每個人面前都放了一張紙，上面是葉子衿用顏料畫成的一張牌。

    葉子衿可不想陪著他們瘋，半夜三更，正是捂被窩的好時光。「你們忙，明日教你們怎麼玩，我先回房睡覺去了。」

    「去去，這兒不用你管。」葉蘇涼擺擺手催她。

    葉子衿回到房間，洗漱一番，直接鑽進了被窩。一會兒，屋子裡多了一個人。

    「容峘，我真懷疑你在背地裡偷偷拜了玉海棠為師。」葉子衿鄙夷地看著容峘說。

    容峘輕車熟路，很快也躺倒在她的身邊，「玉海棠生熟不計，專挑閨中女子下手，濫情而下流，所以人稱淫賊。我和他怎麼能一樣呢？我只對自己的媳婦好，屬於專情的男人，天下人知道了，只會羨慕不已。」

    「切，還真會為自己的臉上貼金。」葉子衿鄙視他。

    容峘嬉笑著將她摟進懷中，「冬季里天冷，給你暖被窩正好。」

    「謝敬不敏，屋子裡有火盆，被窩中有湯婆子，不缺你一個暖床的。」葉子衿比他還要嬉皮笑臉，「容峘，幸虧我臉皮厚一點兒，要是換了別的姑娘，你說人家會不會羞愧地去自尋短見呢？」

    容峘一下聽出她是在挖坑給自己跳，「沒有這個可能，別的女人根本就入不了我的眼。我就喜歡你這樣厚臉皮的人。」

    「村裡的規矩多，呵呵，要是別人知道堂堂一個越清王，居然學採花賊的行徑，我還真怕被人下豬籠沉塘去。」葉子衿裝模作樣的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