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大唐之長安房俊 第4620章 咄咄相逼
李泰眉毛緊蹙,憤然作色:「請辭致仕就能抹煞罪名?本王乃堂堂親王、太宗嫡子,豈能忍受這般屈辱?」
張亮勸慰道:「當下局勢紛亂、輿情洶洶,不知多少人背地裡上躥下跳欲行悖逆之事,您是親王,與陛下一母同胞,萬萬不可意氣用事,大局為重嘛。燃字閣 www.ranzige.com」
「若大局就是讓我這堂堂親王遭受屈辱之後還要忍氣吞聲,那這大局不要也罷!」
李泰擲地有聲。
四位中樞重臣各自頭痛,都知道這位殿下當初便是太宗皇帝最寵愛的兒子,故而養成了極為驕狂、剛愎的性格,這些年蟄伏下去,好像大家都忘了這就是一個恣意妄為的「熊孩子」
許敬宗只好低聲勸道:「當下局勢,不知多少人的目光都在殿下身上,就希望殿下能夠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以便於他們發起輿論、混淆視聽,進而攻訐陛下殿下若是繼續這樣鬧下去,豈不是正中了那些人的下懷?到時候陛下如何我不知道,但殿下怕是絕無好下場。」
劉、戴、張三人簡直震驚,這話也能當面說嗎?
不過也都知道許敬宗現在甘為房俊「門下走狗」,而魏王與房俊私交甚篤,這兩人之間的關係頗有些耐人尋味,故而都緘默不語。
李泰面色變幻,先是咬牙切齒、繼而頹然泄氣,無奈道:「既是如此,那就遵從陛下旨意吧。」
劉、戴、張三人這才鬆了口氣,劉祥道執壺給李泰斟茶,言辭懇切:「殿下乃天潢貴胄,尊貴無比,卻能為了帝國大局甘願忍辱退讓,此等節操實在令臣下敬佩,回京之後,定然在陛下面前具陳此事,不讓殿下之氣節付諸東流。」
戴胄、張亮紛紛側目,頗為無語的看著劉祥道:你可是御史大夫啊,天下清流的標榜,居然在魏王面前這般阿諛逢迎?大家都是按照陛下旨意辦事,魏王奉旨而行乃是應當,豈能因此便邀功?
劉祥道面色如常,不以為然。
李泰糾結少頃,咬牙道:「本王肩負營建東都的艱巨任務,任重而道遠,現在卻因為裴懷節不予配合導致舉步維艱,還望諸位速速辦理此事,否則因此耽擱進程,定然彈劾諸位尸位素餐、玩忽職守!」
四人策騎數百里而來,早已疲累不堪,酒宴散去聊了一會兒,便各自回去住處洗了熱水澡,早早歇下。
許敬宗則被李泰帶著在上百禁衛簇擁之下出了尚善坊,聲勢浩蕩的出了尚善坊,沿著尚善坊與修文坊之間的街道一路向東,抵達南市附近一處青樓楚館,歡飲半夜。
其間所談何事,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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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劉、戴、張三人起床洗漱更衣,用完早膳之後發現不見許敬宗身影,便詢問服侍的太監:「怎不見許尚書?可是病了?」
太監恭敬答道:「並非如此,而是昨夜諸位歇息之後,殿下叫了許尚書去了南市飲酒,回來的有些晚,故而此刻還未起呢。」
三人默然,魏王與許敬宗還真是一夥的?
看來許敬宗此番前來洛陽丈量田畝之任務與魏王是有交疊的,而擺在雙方面前的同一難題就是洛陽、河東、南陽門閥推舉出來的裴懷節,若是不能搬走裴懷節,這兩人的任務就無法順利開展,後果自然極為嚴重。
壓力很大啊
三人對視一眼,默不作聲,匆匆用了早膳,便帶上隨行的官吏、僕從出了尚善坊,過了天津橋,直趨設置於東城的河南府衙門。
官廨之內,昨夜留宿此處的裴懷節也剛剛用完早膳,聞聽劉、戴、張三人抵達,忙讓人請入,自己則整理衣冠,出去正堂相見。
正堂上,裴懷節居中,戴胄居左,劉祥道、張亮居右,隨行而來的「三法司」官吏立於兩側,一應河南府屬官則皆在門外,氣氛很是嚴肅。
名義上大理寺是「三法司」之首,戴胄輕咳一聲,率先開口:「魏王殿下彈劾裴府尹『凌辱親王姬妾』,朝野上下物議沸騰、輿情洶洶,陛下震怒,命吾等前來洛陽徹查此事。稍後吾等將提審與此案有關之所有人員加以審訊甄別。但臨行之前,陛下曾言裴府尹乃貞觀勛臣、國之棟樑,這些年牧守洛陽政績卓著、勞苦功高,要給予足夠的尊重,故而在此之前,吾等還想請問裴府尹一句,對此有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