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不僅狐小媚，狐籬雲和秦氏昨夜都沒有睡好，三人眼底都有淡淡的青色。一是這夜裡睡著冷，再則到了陌生的地方，總是有些驚醒。

    秦氏笑著跟兩人說：「……多幾日便習慣了。」

    狐籬雲去了隔壁叫譚氏，狐小媚和秦氏說了兩句，把自己收拾好，兩人也出了屋子，關好房門，那邊，譚氏正好也出來了，秦氏和譚氏打了招呼，譚氏自也是笑著跟秦氏問了好。

    自始至終，譚氏只看了狐小媚一眼。

    狐小媚本還想著現在大家同處一個院子，在陌生的地方若能相互照顧一下也好，既然譚氏和狐籬雲徹底想和她裝作不認識，她也不勉強。這還省了她的心思，免得她還得在外人面前對她們裝著一幅笑容。

    狐籬雲跟在譚氏後面，秦氏別有深意的看眼狐小媚，狐小媚則坦蕩朝秦氏微笑，四人各懷心思的朝著前院而去。

    衛府下人一般是卯時起，到了前院，十三和楊武也已經在院子裡等著了，只片刻，牧場裡其它下人也紛紛到了前院，一個個都睡眼惺松，一幅沒睡醒的模樣。

    秦嫂就道：「你們一個個昨兒夜裡都沒睡覺嗎？一個個瞧著眼皮子都在打架似的！」

    「哎喲，秦嫂，你不知道這夜裡睡著有多冷，咱們又沒燒炕。」有人立刻叫道。

    「是啊，秦嫂，不如讓大管事給咱們每人多添一床棉被吧，這夜裡睡得著實冷啊！」

    其它人紛紛附合。

    只有狐小媚六個才來的新人緘默其口。

    不過，六人都在心中暗道冷得好啊。本以為只有他們自己覺得夜裡睡著不適，原來其它人也一樣啊。若是這些人真能讓管事的再給添一床棉被那就好了。

    狐小媚在心中暗笑一聲。

    從此也看出，秦嫂的話在眾人心中有一定的份量。狐小媚決定日後一定要跟秦嫂好好打好關係。

    一群人正嘰嘰喳喳吵嚷著讓秦嫂在大管事面前說些好話，替眾人多添棉被，狐小媚眼尖的瞥見拱門處站著的二管事衛大山。

    衛大山沉著一幅臉，看不出有多怒，但狐小媚知道他此時有些生氣，他重重的咳嗽一聲。眾人立刻停止說話，一個個忙恭恭敬敬轉身向他行禮，紛紛喊道：「二管事。」

    衛大山板著臉掃過一眾人，所有人均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神，只有秦嫂不卑不亢的恭敬的向衛大山行了一禮：「二管事早！」

    「哼！」衛大山冷哼一聲，凌厲的睜著下面一排人：「今兒不用幹活嗎？一個個吵吵嚷嚷還柱在這兒？我看你們精神好的很呢！是不是想明日寅時就起床？現在立刻去牧場幹活！」

    「是。」眾人戰戰兢兢的應聲，生怕衛大山下句就讓所有人明日寅時起床，一溜煙全沒了人影。

    狐小媚六人跟著眾人去了牧場。

    差事昨日就分好。狐小媚，十三，楊武到鴨場，狐籬雲，譚氏和秦氏到牛場。

    鴨場，鵝場和養牛場，養羊場四個農場中，屬鴨場的活最瑣碎，繁雜，也是量最大的。

    鴨和鵝不同於牛和羊。一天餵兩次食，早晚各一次，其它的時間將鴨放到湖裡或地上，任其自行去覓食。兩個小農場是挨在一處的，中間有一個很大的人工湖，湖的中間又拿東西隔天，一分為二，供鴨和鵝分別戲水。

    這冬日日漸天寒，特別是早晨，湖面上都有一層薄薄的冰。畜生都不想下水，大多時候都在岸上，只有到了正午，日照高掛。湖面的冰化掉，下午大部分的鴨才會下水。

    天黑之前，還得將所有的鴨趕回鴨棚，那些停留在湖裡的鴨，則需要由下人划船驅趕上岸。鴨棚還要人每日清理打掃。

    其它的狐小媚倒不擔心，只是她不識水性。也不會划船，日後如何去湖中趕鴨？

    十三讓她不用擔心：「到時候若這活分到你頭上，我替你去。」

    相比較而言，狐籬雲三人去的牛場就輕鬆許多，牛隻有幾百頭，只要將那老牛趕好，後面的小牛自然就跟著來，也不用特意準備食料，丟些乾草到牛圈就解決問題。每日除了分配的打掃牛圈的人，其它人的只要確保牛不會跑得太遠，或者翻過山頭就行。

    因為衛府的這個農場是山頭接著山頭，雖然都是屬於衛府，但是每個農場放養牛羊的範圍有圈定，若是跑得太遠，倒不用擔心會跑出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