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清卓賤廝,我不會放過你。」周大娘眼中閃爍著寒芒。

    夜色陰陰,聽竹軒外,蟲鳴如織,一人影閃爍幾下,朝著溫泉池的方向緩緩的靠近。

    「什麼人?」巡邏的侍衛喝問道。

    「哪有什麼人,別疑神疑鬼的。」另一名巡邏的侍衛道。

    前者提燈在樹叢中照了照。墨黑的灌木叢枝椏密密匝匝。「難道是我看錯了?」

    清卓鬆了口氣,提著水桶。從溫泉池中打滿水,提到假山之中。

    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十歲的她完全還沒有發育,胸部扁平。不過,就是在現代活到二十多歲,她的胸部也跟小學生沒多大差別。溫熱的泉水淋在身上,秋風吹來,身子一個激靈。

    聽竹軒。

    「世子,你的湯藥熬好了。」甜糯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進來。」

    秋風凜冽,劍光更是凜冽。冰冷的劍尖直向薛湛眉心刺去。劍,疾如風。帶起一陣勁風,蠟燭暗了一下,又重新明亮。

    劍尖離薛湛眉心只余寸許,被兩根手指輕巧的夾住。

    「啊!」侍女失聲尖叫。

    薛湛墨然如玉,淡淡的看著眼前鋒利的劍尖。「留活口。」

    「是。」福公公應道。

    王府上下人人都道冷雲風是薛湛身邊的第一高手。其實,福公公的武功與冷雲風只在伯仲之間。不過,王府上下除了薛湛福公公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罷了。

    「咔」劍被折斷。

    刺客見事不可為,佯裝揮出一劍,似攻實守,身體急速的飄退。

    福公公身形矯健,追了出去。

    丫頭綠珠震驚過後清醒過來。福公公會武功,而且很高強,她要立刻去告訴王妃。霍然起身。

    身後傳來輕飄飄的聲音。「你要去哪?」

    綠珠沒來由的腳底心一涼。「世子、燙藥涼了。我去給你重新熱一下。」

    「福公公會武功,你看到了?」

    綠珠心中莫名的生出恐懼。

    「其實,我也會一些武功。」薛湛手中把玩著斷掉的劍尖。燭光中,劍尖鋒銳閃爍。冰冷的光澤折射在她臉上。「你如果告訴姨母此事,那你應該能得到很多賞賜,說不定還會把你嫁給二弟做妾。」

    綠珠的心陡然一跳,急里忙慌的便要逃走。

    薛湛扔出手中的短劍。短劍刺入綠珠的後心。

    「來人啊!抓刺客!」福公公的聲音在靜夜中傳遞。

    清卓囫圇沖里一遍水。聽到聲音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

    侍衛蜂捅入聽竹軒,鐵甲交擊,腳步聲雜沓而來。

    清卓躲在假山之中,叫苦不迭。

    「刺客?湛兒有沒有受傷?」靖王急切的問道:

    「世子安然無恙,只是世子身邊的丫環綠珠被刺客殺了。」

    「什麼人這麼大膽,竟敢來我靖王府撒野!給我查,王府外院,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各處立即下鑰,沒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離。」

    外院,除了王府的男丁,另外還有王府的侍從官,從三品到九品不等。靖王如此吩咐,就是說那些官員的住處,也要詳查仔細。更不用說府中下人的住處。

    很快地,侍衛查到了外院大廚房,搜查每一處,收隊便要走。

    「等一下。」周大娘叫住他們。

    「周大娘,有事?」

    「我們外廚房少了一個人,煩請幫忙找找。」

    侍衛中的首領蹙了蹙眉:「各處都已經下了鑰,他不在外廚房?」

    「不在。」

    侍衛首領眸光一閃。不會是刺客吧。王府守衛森嚴,外人很難進王府。

    王府內忙作一團。

    清卓躲在假山之中,忽聽到一些窸窣的聲音。她探出頭去,只見一個黑衣人走進溫泉池中,身體沒了下去。

    一息,二息,三息……半柱香過去,水面盪開的漣渏早已經消散。那個黑衣人卻沒有上來。

    清卓瞳孔一縮,水中有密道。

    她將衣服脫掉放在假山內,胸口綁著紗帶,穿著褻褲,輕手輕腳的走進溫泉池水中,水池溫熱,很舒服。她緩緩的潛了下去,水池不深,大約2米便見底。池壁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