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記者 第3章 旖旎一幕
擠開那兩個躍躍欲試的哥們,陳遠側身雙膝倚地,這才有了近距離觀察女孩的機會。
女孩身材很高挑,一張漂亮圓潤的鵝蛋臉上微微發紅,柳眉杏眼,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略帶弧度的鼻樑微微翹著,小巧的嘴巴半閉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垂到肩上,渾身濕漉漉的更添幾分人見猶憐之感。
望著女孩那張純淨無暇的臉蛋,陳遠剛才心裡的疑惑突然又上來了,之前在水裡沒有細想的細節不斷地在腦海里打著轉:女孩在水裡時沒有一點驚慌,這本來就很不符合常理,而且在水裡沒有昏迷,反倒是到岸上昏迷了,這些都是巧合麼?
「喂,你會不會人工呼吸啊,不行換我來?!」旁邊的一個哥們見陳遠一直沒有動作,提醒道。
陳遠顧不得瞎想了,深吸一口氣,剛剛俯下身子還沒動作,女孩突然咳嗽了兩下,醒了過來,正眨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打量著陳遠,那眼神怎麼看都透露著一股子狡黠勁,跟之前楚楚可憐的樣子大相徑庭。陳遠心裡甚至有一種錯覺,這個女孩是裝暈的……
圍觀的人見女孩醒過來沒什麼熱鬧可看,不一會兒就散了,整塊細砂地只剩陳遠跟女孩兩個人。
「帥哥,謝謝你剛才下水救我,有機會我請你吃飯啊。」女孩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狡黠的笑了一下,轉身就要離開。
陳遠心裡來氣了,連電話都不留,還要請自己吃飯,這可能麼?
女孩的這番表現也更加印證了陳遠心裡的猜測。看著女孩轉身離開,陳遠胸有成竹的輕笑了一下,對著前面俏麗的身影喊:「徐可欣,你不覺得應該對我解釋一下嗎?」
女孩身體明顯顫了一下,腳步停住了,回過頭來站住,臉上掩飾不住心裡的驚訝:「你,你怎麼知道我叫徐可欣?」
陳遠從口袋裡夾出一本藍皮證件,笑嘻嘻的說:「喏,你的學生證落在我這裡了,你是南陵大學的學生啊?!」
徐可欣一翻自己的口袋,果然沒了學生證,驚訝的問:「你什麼時候拿走的?」
陳遠只是笑著沒回話,學生證是之前趁她不注意摸出來的。陳遠從小就跟老家一位金盆洗手的老神偷混在一起,鐵絲開鎖、囊中取物這樣的小把戲簡直再簡單不過,不過在徐可欣看來卻是吃驚不小。
「不是要請我吃飯麼,擇日不如撞日,今晚怎麼樣?」陳遠跟徐可欣卯上了,想這麼矇騙哥們我,沒這麼容易!
徐可欣有點心虛,被陳遠直視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只好不情願的答應這頓晚飯了。
千柳湖附近的一家麵館里,陳遠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瞧著徐可欣渾身不自在的模樣,也不忍繼續捉弄她了,直接問道:「你在水裡並沒有嗆水,為什麼要裝暈?」
「啊?你都看出來啦?」徐可欣驚訝的無以復加,一時搞不清楚面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目的。
「別擔心,我沒有惡意,只是出於職業性的好奇而已,認識一下,我是星輝報社的實習記者,陳遠。」說著亮了亮自己的記者證。
「我……」徐可欣一閃一閃眨著眼睛,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你還記得在船上跟我吵架的那個人嗎?」
「那個染成黃毛的啊?記得。」
「他叫董思哲,家裡挺有錢。前段時間,為了給我媽看病,我借了他五千塊錢,可後來……後來他竟然要我還一萬,我沒有那麼多錢,他便逼我做他女朋友,我根本沒有別的辦法……陳哥我真不是故意騙你的。」徐可欣說著這些,明亮的眸子也黯淡了幾分。
「所以你今天跳湖,上岸以後故意裝暈是為了嚇唬他?讓他知道你寧死也不答應他?可這樣也太危險了,萬一沒有人下水救你呢?!」陳遠現在覺得徐可欣先前裝暈不那麼可氣了,倒是生出一絲憐香惜玉的感覺來。
徐可欣聽出了話里的關切意味,狡黠的笑了笑,說:「你只猜對了一半,其實我會游泳的。」
「呃……」陳遠無話可說了,半晌,義憤填膺道:「你別擔心,董思哲那樣的人渣,我非得把他寫進新聞,讓讀者把他罵死。」
「陳哥,別,他認識很多小混混的,要是把他惹急了,我……」
陳遠對此也有點無奈,對這個看似乖巧實則狡黠的柔弱女孩報之以理解,直言以後董思哲要是再找麻煩,讓徐可欣來找自己。
把徐可欣送回南陵大學的校舍,天已經漸漸地黑了。陳遠想著把今天勇救落水女孩的事寫成新聞稿,一定不會被那個該死的女主編說成阿貓阿狗的東西了吧?更別說自己手上還戴著全世界唯一一隻新聞追蹤儀,以後的日子還用愁沒有新聞可尋嗎?
回到出租屋,踏上樓梯,在漆黑的樓道里跺了幾腳,沒什麼反應,陳遠不由得罵道:「靠,感應燈又壞了!」
陳遠只好摸著黑上了三樓,摸索著拿鑰匙開門,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陳遠忍不住暗罵,又是那個鐵公雞房東給換鎖了——不都給她說了三個月實習期一到,發了工資就給她房租嗎,怎麼就不能通融一下呢?
好在陳遠也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截細鐵絲,伸進鎖眼裡擺弄了幾下,咔嚓一聲,門開了。這還多虧了從老神偷那裡學來的本事。
習慣性的躺在沙發上,陳遠忽然發覺有點不對勁——地板上放著一個行李箱,裡面的不少東西已經拿了出來,而且,此時此刻浴室里正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
浴室里有人!陳遠首先排出了小偷的可能,那麼說只可能是——那個鐵公雞房東把房子又租出去了?!
「靠,怎麼能這樣,那我住哪兒啊?」
陳遠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剛想衝進浴室把裡面的人揪出來,可瞧了一眼行李箱裡的女士內衣後,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冷靜,一定要冷靜!大不了跟裡面的人商量一下,我付她一半房租就是了。」陳遠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麵包,正好自己也餓了,順手就抓過來填飽肚子。等陳遠風捲殘雲一般把桌子上的麵包全部解決掉,打了一個重重的飽嗝,浴室里的水聲才停下來。
吱嘎一聲,浴室的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