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黑暗中亦能感覺到，無憂對他的生疏，恐懼與逃避，沒想到喜歡的時候被狠狠推開，也不能驕傲地走開，每一次，見她的場景，都好像是一場夢幻，那時下著雪，見她從迴廊那邊轉出來，抬頭看向他，定然會禮貌以極地彎彎眼福身。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見過的女子中，她有最特別的氣韻，連聲音也動聽之極。

    她以為他是大姑娘的人，必是與大太太一路陣營，起話來，都細細沉思過。

    就是在那時，他喜歡上她微低頭沉吟的樣子，只是一剎那，因為想到完美辭而笑容滿面樣子。

    她嚴限與他話的數量，每一次幾乎都是匆匆而為，他們真正過的話不過幾句，可在他心裡，他要對她的話就向遠處，山峰上的石子一樣多。

    而是直到現在為止，那些，他只能，一直給自己聽。

    聽無憂輕輕叫了一聲，「公子！」他才知道自己出神已久。

    這樣一吸氣，就嗅到她身上清幽的香氣，心上就像是破開了一個口子，就想向這樣，直接將她揉進身體裡，心上顫得很，實在不出話，只得嗯了一聲。

    無憂鬧不清他的意思，恭謹地候著，她怕他改變主意。

    尋常他從不曾如此出神，連話做事都是三思而後行。

    今轉眼之間，又沉浸到了自己的情緒當中，他想過要對她用強硬的辦法，逼她來到自己身邊，這是他當初向大公主毛遂自薦的原因。

    可幾乎是在，用王八讓無憂出醜之後，他就開始後悔。

    再見她時，看到她如怨如泣的眼神，一顆心讓那樣的眼神擊碎，然後那痛就一直向破碎心裡去，又蔓延至五臟六腑，他怕她會恨他，那樣地怕，就像兒時怕父親舉起刀來要砍向母親的那一刻，一模一樣的心境。

    等了這麼許久，無憂有些急了，她儘量輕聲喚著，「公子！」像是在還怕他半路反悔，不再幫她。

    他收住自己的心思，嗓音透出更多的溫柔憐惜，「不用害怕，我不會再讓他們傷害你的！」

    因為的至誠，無憂只覺得心上一暖，仿佛有種暖流從心底泉泉而生。

    但緊接著，連她自己都覺察出了，對這至誠的恐懼，她幾乎是用力屏住呼吸，可又不知道為何要這樣做。

    她努力逼著自己，只想著接下來要相求於他的事，雖然心裡已經泛起過意不去，可更多的，還是對他能伸出援手的貪求。

    他的絲在風中飄出詭異的美態，手中不知是在何時多出了一塊石頭，「南嗅出酒種後，就刻在這石頭上，丟在這裡即可，你不便動作，我會派人以你的名義跟傾染染談，你可放心。」

    他抬頭看向她，他知道無憂曾防著他與傾染染相見，也當然知道，那時無憂想進宮的心思。

    她想得到世上一切的幫助，她怕傾染染與自己合謀會越過她，她的這些想法他全都知道，所以為了打消她的後顧之憂，他似是不經意的解釋，「我不會讓她察覺我身在其中。」

    他目光在她身上，一剎不離！看到她微微低頭，向他行禮，感謝他的體恤，那姿勢是世家貴女常年養成的優雅。風裡再次傳來她的聲音，「公子是好人！」

    他一時靜默，伸出手來斷下一節枯枝，無憂有些擔憂地等著她的反應，然後那節枯枝落在地上，他的聲音傳來，「得到無憂的喜歡，這雖是我的執念，不能放棄，但卻不願見到無憂勉強，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想讓你重新快樂起來。像原本在這個年紀里該無拘無束，無貪無求的無憂。」

    「你知道我會變嗎？」她這樣問。

    「等了不就知道了嗎？」他這樣答。

    是在什麼時候，像是了解了他的意思。夜色遮住了她的表情，她躬身請退，不再刻意等他的意思，轉身匆匆而去。

    眼前一切場景改換，剛剛生的一切，淡如夢逝，無憂這樣無聲無息的回去，也是坐在黑暗之中，可那些信念也越堅定，猶如盔甲。

    第二，光還未見亮，無憂就已經起來梳妝，屋子裡靜極，只有牙梳梳過無憂黑緞般長的輕微摩擦聲。

    芝兒輕輕回起，「昨夜，他們果然來試探，問可有四姑娘的貓進來過，奴婢出去應了，他們就走了。」

    無憂點了點頭。

    芝兒又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