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倫王子覺得自己的血因為這突兀的真情實意變得一跳一跳的,那跳動是在感動,也是在奚落。道友閣 m.daoyouge.com 現在,這裡的所有都見證著他的欺騙。殺人不用刀,在他看來是一種恥辱,他的族人從來都崇尚血腥卻真實的武力對決。從前的沙漠上就一直傳言,他們的部落是奸詐一族,那讓他嘲笑不已,一直死死的認證,那些奸詐一定只出現在他父汗和他兄長之上,如果能夠讓他統一整個部落,他會變成名頭很大的強硬派。一想到他哥哥,他就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那種靈魂的嘲笑一直伴隨著他,那傢伙就算是做一個輕飄飄的鬼魂,也會瞧不起他。他仿佛都能聽到他嘲笑他的話語。唯有命運的搖擺不定的痛擊才配得上你過人的奸詐。
小怪獸的哭泣聲更大,「你怎麼能看得到呢?那是要爬到上面才能看的!可是現在你被困在下面,上不來!那個地方一點也不利於觀察,我是說真的。這上面的感覺不是一般的好!」
巴倫王子可沒有傻到,要直接聽它的話,就這麼傻乎乎的爬上去,跟它一起觀察下面那些幾乎一百年來一次的身影!也許,那些捷足的人是可以忽略的傢伙!小怪獸這傢伙也是有心眼兒的,它要讓自己爬上去,狠狠的啃自己一口,它那樣尖利的牙齒,這一次下口的輕重,又完全不能夠猜測,如果它急眼了,討厭被自己拖延的時間太長,而且又被吊了這麼長時間的胃口,一口下來把自己咬死了也是有可能的,他堂堂的王子殿下,最後的結局可不能是被一隻無名小怪獸啃到只剩白骨的下場啊!就算世事,這樣的結局他也不能接受,他的族人也不能接受。
事情到了現在,巴倫王子反而變得不再慌張,而是更加驚奇他心裡始終能夠抱定的那一些希望,為什麼在所有的東西努力必和努力壓迫的時候仍然能夠存在,這是否就是命運的提醒。讓他忽然變得有一絲僥倖,也許他就這樣拖著也能拖出一扇光明的道路來。他揉揉自己的眼睛,眼前還是黑暗重疊黑暗!
小怪獸已經變得有些懷疑了,它的那些可愛很快在它臉上消失,但也沒意味著它就要發怒,它的聲音里大量添加的是悲傷,「可是,為什麼你什麼也沒有做,我也沒有看出你的掙扎,難道,你不想跟我交這個朋友,你只想與那些灰塵和碎石共舞嗎?」
巴倫王子想,自己這樣盤問小怪獸,其實並沒有得到太多有利的信息,那麼就只有寄希望於自己把自己看到的東西提問出來,如果合周公子在這裡的話,一定會想到很多轉折的辦法,那傢伙以一己之力要面對的敵人,是強大到能夠翻天覆地推進滄海,桑田進程的人,可是他的旋轉依舊遊刃有餘,而自己唯一能當做希望使用的就是遇到豬一樣的對手,尤其是在小怪獸提也沒有提這件事的情況下自己首先揭發底牌,「那是因為,他們的力量太大了,對了,你最初來到這裡的時候,有沒有在這裡看到過一具屍體!」
聽到這個問題,小怪獸的臉,忽然在那種濃度極深的黑暗之中閃了一下,然後又歸於平淡,但是,那個平靜的聲音絕對是故意拿捏的,「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是你來的時候有什麼告訴你嗎?不對,不可能沒有人會知道!外面的傢伙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知道裡面的情況的!或者,你是認識那些經常以高妙手段進入這裡面又不留下身影的人!」
巴倫王子已經有了底兒,看來真的是有一具屍體,而且那具屍體身上的肉,差不多應該已經進了小怪獸的肚子裡面,他再一次閉起眼睛,動用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精力,來感受那種摩擦的痕跡,什麼東西會留有千年不散,而且一下子讓自己辨識出他身份的痕跡,這真的很難,但是,在絕望中本來也是這樣,要麼什麼都找不到,一旦找到,就會有很大的可能會是一個機遇。
他把他的手指,壓在那個幾乎只能感受到頭髮絲那麼大,小一點點,人的痕跡的地方,努力感知著上邊的摩擦痕跡。原本那麼一點點的痕跡也已經因為漫長歲月的不斷流逝,而變得犬牙交錯,應該是一位武者,他能夠感受到他腰帶上面有令牌的摩擦,那麼它的武器,它的武器會留下最直接的證據,因為它們的摩擦,不僅僅是普通的摩擦,還會有靈力味道。他趴下身子像一隻狗一樣在地上不斷地嗅來嗅去。除去大部分怪獸的味道和剛剛自己留下的血液的味道還有一種很奇怪的味道。他使勁抽了抽鼻子,那怎麼會是一種酒的味道。自己現在是完全已經瘋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