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 215『太過分了』
「無妨。」
金溶月的聲音自馬車內傳出,帶著福康安熟悉的清冷問道:「不知福三公子怎會在此?」
她如此一問為的是求一個明白,以確定福康安是否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東西——然而落在福康安耳中,卻是對他少之又少的關注。
往前在外面遇到,向來都是他說一句金二小姐答一句,而從未有主動問及過他的事情。
故而雖然只是這麼隨口一問,卻也令福康安感到一陣欣喜。
他忙答道:「今日隨同額娘前來廣化寺上香,額娘在寺中恰好遇到了愉郡王妃,王妃邀了額娘去郡王府小敘,我閒來無事,便在這附近轉了轉。」說到此處,笑道:「不料竟恰巧看見了金二小姐的馬車。」
定府樓街走到頭兒再過一條清水胡同便是愉郡王府。
如此說來,當真只是偶遇而已。
金溶月心下舒了一口氣。
福康安此時又問了一句:「不知金二小姐怎也會來此?」
此處離金府甚遠,起初看到馬車他還當是自己眼花了。
這麼久沒出門兒的金二小姐來正黃旗的轄地作何?
「也是來廣化寺上了炷香。」金溶月答的十分坦然平靜。
福康安沒有不信的道理,有的只是慶幸。
慶幸沒在廣化寺里遇到金溶月。
若不然讓額娘瞧見了,為了防他,只怕根本不會給他片刻自由。
「那倒是巧了。」福康安道:「近來金二小姐為小人所覬覦,確實該上柱香拜一拜,好祛一祛這霉運。」
金溶月不置可否,並未接話。
福康安以為是自己又說錯話了,不該再在金溶月面前提起靜央樓之事來。
正有些無措之際,卻聽得金溶月講道:「燒香求佛,圖一個心安罷了。」
心安?
福康安聽得這二字,只覺心口隨之一陣酸澀,恨不能替金溶月受了如今外面這些流言才好。
「當晚之事會惡化到如此地步,與我也難逃干係。」連日來壓在心裡的愧疚感在此時不禁被再度放大,他略微放低了聲音講道:「我知道如今過錯已經釀成,多說無益。金二小姐若心中有氣悶有委屈,只管朝我發來,我絕無半句怨言。」
金溶月聽得此言,沉默了片刻。
後才道:「此事錯不在福三公子。」
福康安剛要再言,卻又聽她講道:「但如今有我一事需勞煩福三公子代為跑一趟,不知福三公子近來可有空暇?」
「金二小姐但說無妨。」福康安甚至隱隱有幾分雀躍。
能為金溶月做些什麼,不管大小,皆是他如今求之不得之事。
感受到他格外熱衷的態度,金溶月微微勾了勾嘴角。
此番她固然失去了太多,但有些東西卻還是沒變的。
「我想請福三公子代我去一趟和宅,向和公子及和太太帶一句話。」
向和珅夫妻二人帶話?
一聽到與這夫妻倆有關的話,尤其是馮霽雯,福康安不由就覺得格外煩躁。
但話出自金溶月之口,他縱然再不樂意聽,卻還是仔仔細細地聽了個完整。
這一聽可不得了了……
險些沒將他給氣炸!
「請福三公子先代我賠句不是。」金溶月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被逼無奈的強撐之感:「但也請福三公子與他們說清楚了,此事即便有錯,卻也皆是我一人之過,與金府其他人並無干連——他們家中的下人要在四下議論我,我沒有怨言,但還請口下積德,不要將我父親與母親等人也牽扯進去。」
「什麼?」福康安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
此時阿碧在一旁很有眼色地接過話來,道:「昨日奴婢出府採買之時,在五味齋中恰巧撞見了和宅里的丫鬟在與人添油加醋地敗壞我家姑娘名聲,言辭間……對老爺及夫人也多有不敬之處。」
「隨意彎曲事實且罷了,竟敢於人前妄議朝廷命官!這婢子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想活了不成!」
福康安火冒三丈。
真是什麼樣的主子教出什麼樣的奴才!
他不信如果沒有主人授意的話,一個區區丫鬟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若非是我如今處境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