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的春節賈磊過的很高興，因為他收了一份大禮，因為土地管理實施條例的關係，上面要給老百姓重新登記各家的山場、水田、旱地和自家的菜地還有宅基地，因為賈磊對缸窯村的貢獻不小，村里從集體土地那給他按人頭撥了40畝山場、30畝水田外加80旱地。

    多！地特別多！

    東寧現在全市人口總共才不到7萬人，這其中邊墾兵團就占了上萬人，這地方簡直是地廣人稀的代名詞。

    賈磊心情大好趁著過年給愛國擁軍服務社和明珠市那邊的員工都發了十斤豬肉和100塊紅包的單位福利，一下花的他足有4萬多塊錢。

    「嘶！愛國擁軍服務社怎麼有這麼多人啊，當初才給的他們十幾萬本金吧。」賈磊看著發福利的賬本說。

    「看來我還得去掙錢，要不然等中秋節的時候恐怕連月餅都發不起了。」賈磊哀聲嘆氣的說。

    當然發不起了——中秋節的時候飲料廠和口服液廠到時就要開工了，兩家廠怎麼也要有兩千個工人。

    這年頭連豬肉都漲價了，馬上就要到3塊錢一斤了，所以賈磊收拾一下行李又一頭扎進俄羅斯做買賣去了。

    年底結賬，賣了紅酒、雞肉和襯衫賈磊手裡現在有四十多萬美金了，可惜這筆錢不夠買口服液廠開工的原材料和兩個廠的人工錢！

    賈磊這時萬分慶幸自己的飲料廠現在只賣蒸餾水和礦泉水，這兩樣原材料基本不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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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磊和蘇仁峰過了初五就又回到蘇聯那邊去賣貨了，雖然像紅酒、火雞那種大生意暫時沒有了，但是平常賣點羽絨服、毛毯這種批發生意天天不斷。

    就是有一點不好——盧布的貶值速度太快了！

    賈磊不過就在老家過了個年的功夫，一個多月之間盧布和美元的匯率就跌到了1美元兌24盧布，要知道1991年1月份初的時候還是1美元兌19盧布，而1990年同一時間黑市價還是0.8盧布兌1美元，一年時間就盧布就貶值了30倍！

    1991年2月21日

    賈磊這天和蘇仁峰從邊貿區那邊雇鄉親們用手提進來了兩百張毛毯，這些毛絨毯在國內進價不過是20人民幣，到了蘇聯差不多能賣200盧布左右大概8美元一條，換成人民幣大概40多塊錢，利潤有點低才翻了1倍！200條才賣了四萬盧布。

    可惜蘇聯盧布現在還沒增發，蘇聯人手裡也沒盧布，賈磊只好放棄賣高價的打算，開始薄利多銷！這一趟才賺了20000盧布！

    「今天貨賣得有點晚銀行都關門了，我們還去換盧布嗎？」蘇仁峰問。

    「去，銀行關門了就去黑市換！」賈磊想了想說。

    「不好吧，我們手裡連本帶利總共有四萬盧布！在銀行1盧布:1.8美元的比例能換7萬多美金呢，要是去黑市恐怕只能換2800美金！太不划算了。」蘇仁峰說，賈磊一想也是就猶豫了。

    「可是外匯兌換點也不好換！娜塔莎他們家也就能幫我們拿到每天2萬盧布的兌換名額，我們還要給其他人2000美金的回扣。」賈磊生氣的說，所以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是從蘇聯買些特產工業品運回國內賣。

    「能換到美金就不錯了，好多蘇聯普通人拿著盧布根本就換不到美金。」蘇仁峰說。

    「他們當然換不到美元了，如果大家都能在銀行換到美元那誰還去黑市換外匯啊！那些美元剛到外匯點大多數就從後門出去了，不然你說蘇聯黑市上源源不斷都美元都哪來的。」賈磊說。

    「行了，我們又不是蘇聯人這些和我們沒關係。」蘇仁峰說。

    「還是去黑市吧！我們把兩萬盧布換成美元，剩下的盧布明天到外匯點去換美元。」賈磊說，反正盧布一直貶值手裡有美元怎麼也不會虧。

    「要不不換了吧，我們把錢留下明天到街上轉轉買點東西運回國內去賣！這樣能多掙點錢。」蘇仁峰說。

    「還是今天去吧！這盧布天天跌等到明天再換我怕又跌了！」賈磊抱著錢箱說，現在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了。

    晚上九點鐘，賈磊和蘇仁峰已經回到娜塔莎家了，兩個人餓了一天了現在正在吃娜塔莎的拿手菜——土豆燉牛肉！

    蘇聯的牛肉黑市價已經漲到80盧布一斤了！除了像蘇仁峰這種商人外，靠工資生活的蘇聯人已經吃不起了，因為娜塔莎剛生完孩子，姑奶奶幾乎每天都提著菜籃子從國內買來的牛肉，雞蛋等補品從國內邊貿區送到蘇仁峰在蘇聯邊貿區的批發鋪子裡。

    反正拿著邊民證每天有五十斤獲得免稅名額，不用白不用！

    娜塔莎抱著蘇俄正一邊哄一邊看蘇聯的晚間新聞，蘇仁峰也一邊看電視一邊給賈磊翻譯，賈磊自己現在也能磕磕巴巴的聽懂一些簡單的俄語句子了。

    「從明天起，50和100面額的鈔票作廢。人們可以在規定的時間內更換這種大面額鈔票。但是，銀行只接受退休人員換幣，每人只能更換100盧布的紙幣。一般人員只能在所在單位里更換相當於一月工資的大面額紙幣。」莫斯科電視台的節目主持人用嚴峻的語調宣布。

    「剛才那個蘇聯人說什麼，我怎麼沒聽明白？他是不是在說錢那？我只聽懂了明天……50盧布……100盧布幾個詞。」賈磊問蘇仁峰，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蘇仁峰沒回答他。

    「二表舅你怎麼了？我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我啊？」賈磊放下筷子抬起頭來問，可是他一抬頭就看到蘇仁峰像個木雕一樣愣在那裡。

    「二表舅你怎麼了？娜塔莎你快過來看看我表舅。」賈磊著急的回頭對娜塔莎說。

    賈磊不回頭不知道，一回頭嚇了一大跳！娜塔莎呆的比蘇仁還嚴重！

    娜塔莎抱孩子的手都鬆了，小表弟的一條腿都掉出來了。

    「孩子！孩子？哎呦我的天哪，你們到底怎麼了？連孩子都不要了？」賈磊趕緊跑過去從娜塔莎手裡搶過孩子，娜塔莎這時才回過神來。

    「孩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嗚……嗚……」娜塔莎說著說著突然捂著臉哭起來，蘇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