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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為什麼，葉簡心口一下子抖厲害，猛地抬眸看著蔡局，「犯罪份子的眼睛？那抓到犯人了嗎？」

    聲音有著她自己都沒有覺察的尖銳以及急促。

    「別急，孩子，喝口水先穩穩情緒。」蔡局連忙起身，把還有溫熱的杯子遞給葉簡，「你需要慢慢聽我說，然後我們一起尋找突破口。」

    葉簡握緊手裡的照片，接過杯子的她連手都輕地顫著，小小的抿了兩口，壓著心裡巨大的悲痛，沙啞著聲音問道：「我想知道這位犯罪份子有沒有抓到。」

    「沒有，除了現場擊斃幾名犯罪份子之外，並沒有抓到眼晴被傷的犯罪份子。後來，聽到你媽媽用家鄉話喊了一句的戰友曾數次提到此事，我找到這位戰友時，他告訴我，他提了但沒有人在意。還有人曾跑到宿舍窗口面前，警告他不許再提此事。」

    「一直到他退伍，也沒有再提過。直到我前段時間找到他，他才跟我重提此事。」

    葉簡輕地閉了閉眼睛，腦海里閃過一張滿臉橫肉，天生兇相的面孔，……孫耀祖，他的眼睛正好是媽媽犧牲的那段時間傷的。

    葉老太太還說什麼是外面工廠幹活不小心傷的，老闆因此還賠了一大筆賠償金，村里人都說少說也有十幾二十萬。

    那個時候的十幾二十萬對村民們來說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家鄉話，刺傷犯罪份子的眼睛，孫耀祖……，再想到他眼傷回來盯向自己的兇狠眼神，以及那一年他一腳把自己踹暈過去。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終於明白了，終於明白為什麼孫耀祖如此恨自己，為什麼葉老太太明明厭惡自己，偏生還要裝出一副慈祥的模樣，為什麼高三她跑到學校鬧事，自己把爸爸媽媽的照片帶過去，她一臉的害怕。

    終於知道原因了！

    把拍了匕首的照片放回桌上，剛才情緒還相當不穩的葉簡此時此刻連聲音都冷到可怕，「您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想拿到當年匕首上組織物的結果。」

    她的變化太大，以至於讓蔡局都沒有跟上節秦，不由問她，「你要這個結果做什麼？」

    「我想拿去對比，看看是不是同一個人身上。」

    很淡的聲音，充斥著極濃的戾氣，用平靜的口吻說出極戾的語氣，讓蔡局這位見過場面的退伍軍人都不由心驚。

    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轉離，壓緊了聲音沉道：「你想到了什麼。」

    「想到了與我媽犧牲的時間點吻合，又恰好也傷了眼睛，以前整日帶著一個獨眼罩，如今則整日帶著黑鏡的骯髒東西。我打算明天過去會會他，順便取一點組織回來，看看能不能合上。」

    得到蔡局的厲聲反對，「胡鬧！你這樣做一旦被人發現，葉簡，你的前途盡毀！你把懷疑的人物給我，我把事情辦妥。」

    她是「紅梅」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脈，他得保護她。

    「您阻止不了我的，這事，我一定要親自去辦。」葉簡搖頭，淡然的神情里只有不可勸動的堅定，「這事，只有我自己去辦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