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匕首上還沾著流動的血，鋒利的刀刃瞬間刺入在對方的心臟部分，扭動刀把讓沒入心臟的刀尖還能攪動。

    「啊……」尖銳的慘叫聲成為這場戰場最後的音符，夏今淵一直用自己的鐵臂固定對方的頭腦，再用雙腿纏死對方的胸際，鎖死他可以掙扎的雙臂，哪怕聽到僱傭軍嘴裡發現慘叫聲，也沒有讓他心軟。

    這些人，該殺！

    夏今淵保持剪殺的姿勢，纏對目標從最初兇狠的掙扎到無力的反抗，一直到喉嚨里發出「吭哧吭哧」都消失，夏今淵才冷靜鬆開自己的手與腳。

    他站起來，以自己為中心整片灌木叢像是颶風過境般，有的灌木連根都被拔出來。

    「葉簡。」他揚聲，聲色平平穩穩，帶著如山般的鎮定一步一步走過來，直到來到同樣像颶風過境般打鬥中心，在昏暗的光線里，夏今淵聽著一聲一聲的急促呼吸聲找到了葉簡。

    她正靠著樹而坐，纖細的身子與樹與黑夜成為一體，如果不是呼吸聲，他還發現不了她。

    走近，靠近，再到緩緩彎下腰，半蹲著與她平視，「怎麼樣？有沒有力氣再站起來。」

    兩人的身上都散發著很濃的鐵鏽氣味，葉簡眨了眨眼睛看著在黑暗中，眼神明亮如星的男人，揚起嘴角，微笑道：「都還好，只是有點虛脫。」

    不錯，聲音很穩，沒有顫慄，沒有害怕，更沒有慌張，比上回在巴方作戰更出色了。

    原本面對著她的夏今淵調整了自己的位置，同葉簡肩並著肩坐下來，伸手攬過她肩膀，讓她的頭部枕在自己的肩膀上面，再緊緊攬住她肩膀，「休息一會，效率不錯，從第一個目標開始到最後結束，我們用了一個半小時。」

    「你在計算時間。」葉簡很深很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再長長的，慢慢的吐出來，「你還能計算時間，我一直在想如何把對方解決。」

    夏今淵笑，輕而溫柔的道：「心裡有時間，不需要計算就能知道。」扭頭，帥挺的鼻尖在她髮際線邊蹭了蹭，又問她，「有沒有哪裡受傷？」

    「今年的手臂多災多難，傷剛好，又劃了，傷了右臂。」葉簡抬頭，便他的嘴唇貼在她額頭上，「你呢，有沒有事？」

    這一刻連山風都靜了，蟋蟀聲重新響了起來，驚飛的鳥也回了巢，除了空氣里瀰漫著血腥，一切都那麼寧靜、悠然。

    夏今淵輕地吻吻她額頭，這一秒，他能感覺到葉簡在主動貼近自己，並將心都捧到了自己面前，她在他身上尋找依靠，也讓他在她身上找到依靠。

    他說，穿越生死的戰地硝煙，這樣的相處比那些風花雪月的相處是否更讓人畢生難忘？

    不是……是否，而是……當真如此。

    這樣的愛情在硝煙里可以驚心動魄，也可以在休閒時淡如秀水清山，不會隨著時間而平淡，只會讓相處越來越默契，越來越讓自己成對方的依靠，成為彼此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