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張張嘴，想說些什麼，自從紀青嵐突然要求張建國夫妻陪她回去開始他就覺得她突然長腦子了，又加上今日她的言行，變化真的很大，他先前就不該聽老大了，早該將人除去。

    對付一個寡婦，他有自己的方法。

    老父親的心思，向國看在眼裡，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事情就這樣吧！該罰就罰，該罵就罵，拿出樣子來，不要再追究，過猶不及。」

    「馬上就要上火車了，路途遙遠，火車上魚龍混雜，發生什麼意外誰也說不準。」向國說著，目光一如既往的冷淡。

    向隊長一聽，不由將聲音壓得更低：「你有什麼打算？」

    向國看了父親一眼，沒說話。

    向隊長頓覺無力，只得囑咐他：「此去首都，看看你妹妹在那邊過得如何，這個死妮子，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向隊長說著遠嫁首都的女兒，語氣除了埋怨更多的是自豪。

    他幾個孩子中，他最看中的除了老大向國，就是三閨女向蘭蘭。

    老大聰明能幹，憑本事進了運輸隊，娶了城裡媳婦；老三生得好，給他找了個首都女婿。

    「長途費貴，無事也就不打了。」向國淡淡應一聲，摸出煙盒，分給父親一根，自己也拿了一根，用火柴點了。

    父子二人不再說話，開始吞雲吐霧。

    樓道下面有腳步聲傳上來，兩人停止了說話，一道人影慢慢上來，樓道內昏暗的燈光將投落在地的影子拉得老長。

    「爸，向國，你們怎麼在外面？」宋晴提著兩個飯盒看著父子二人。

    「在商量祥慶的事。」向國把菸蒂扔在地上踩滅，簡短回答，又問宋晴買了什麼吃食。

    宋晴不疑有他，揚了揚手裡的五個飯盒，一臉高興道：「國營飯店今天有紅燒肉，我買了一份，又炒了兩個素菜。」

    向隊長心疼錢：「破費了，我們吃饅頭就行了。」

    「你們難得過來，怎麼讓你和媽吃饅頭，而且媽還要照顧三弟，伙食上更要有營養。」宋晴笑著溫和，她從來不會在交際上讓人說嘴。

    她話說得漂亮，向隊長聽著也受用。

    幾人一直守到深夜向軍才甦醒，只是人醒了，意識還沒醒過神，問他是誰打的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大隊長沒辦法，第二天天一亮就帶著向強回到了隊上。

    一天一夜，向祥慶都被關押在牛棚里，他小兒子向興龍還在隊裡四處玩耍，和小夥伴玩得飛起，出了這樣的事向興華自然被叫回了家，走鄰里親戚，請人幫忙；最後大隊長回村把向興華叫過去。

    向祥慶賠了大隊長五十元醫藥費和三十元營養費，才被放出牛棚。

    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紀青嵐一直躲在屋裡練武，在第二天的時候她才避著人去找韓遠軍，對他表示感謝。

    「不用謝我，是我多此一舉了。」韓遠軍說道，沒有他的半截棍子向祥慶一樣會被認定是兇手。

    原來丟掉戀愛腦的紀青嵐，已經變得精明幹練了，昨晚打向軍，嫁禍向祥慶，拿回自己的東西。

    這一系列操作行雲流水，如果不是昨晚親身經歷，他都要相信紀青嵐是無辜的。

    隊上這些人都說她蠢，傻，在他眼裡她只是在這個壓迫年代裡保留了珍貴的天真爛漫，滿心滿眼的相信一個人。

    如今梁謙死了，她飛快成熟。

    紀青嵐看著韓遠軍一臉哀怨的模樣尷尬地笑笑，在她落難的時候，他冒險為她脫罪，他的神來一筆才讓事情更加順利。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有你的幫忙，事情才這樣順利，你這份恩情我是明白的。」紀青嵐說道。

    她這麼說，讓韓遠軍好受了些，沒再覺得自己畫蛇添足，「我們都是首都過來的知青，守望相助是應該的，只是以後你做事一定要小心，像打人這種事你可以讓我來。」

    可惜了，紀青嵐把人打個半死，他都沒法下手了，只有等下回。

    紀青嵐撲哧一聲，笑開了。

    韓遠軍看到她的笑顏，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自從梁謙的死訊傳回來，紀青嵐受了很大打擊，一直很沉悶，像是憋著一股氣，今日看到她這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