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英姿挺拔，一身戎裝的正是他的頂頭上司路重慶。

    &慶…高諂笑地側身讓開辦公室的門，退身進屋。

    &路重慶挑了挑眉，臉上似笑非笑，「叫得這麼親密啊。」

    &然，您就是我親哥，可不是要叫得這麼親呢。」小高忙不迭地拉開座椅，讓座，又顛顛地跑到楊暢辦公桌邊上的低櫃旁，泡茶倒水，好不周到熱情。

    路重慶斜斜地靠坐在椅子上，翹起了腿，扯開領口的風紀扣，閒閒地問：「怎麼？沒事到暢哥這兒來串門？我讓你做的報告做好了？」

    小高偷偷地瞥了一眼楊暢，發出求救信號，一邊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報告的話……正在做……正在做。」

    路重慶挑了挑眉，哼了一聲：「正在做？嗯？」最後那一個「嗯」尾音拖得長長的，似乎蘊含著無限深意。

    小高默不作聲，只能用幽怨的眼光又看了楊暢一眼。

    楊暢至始至終都在抿著嘴唇憋著笑，看著這兩個人裝模作樣，更是抱著一副看笑話的態度看著小高應付他的頂頭上司，恨不得就說，「小子啊，看你神起啊，剛剛還嘴巴狠呢，這會打臉了吧。」

    他偏過臉，不去回應小高那幽怨地似被欺負的小狗一般的眼神。

    小高無奈地瞪著了他半天，轉臉見路重慶依然似笑非笑，哼哼唧唧地應了幾聲，摸了摸腦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得，一咬牙一跺腳，昂首挺胸地道：「今天不是放假嘛，我去看女朋友了。報告……是我不對，忘記寫了。您看怎麼處罰吧？」

    路重慶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你去看女朋友了？」

    &的。」小高站直了身體，不就是十公里拉練跑嘛，老子任了。

    &個……薛小清？」

    &的……」這次小高有點按耐不住，偷眼望了望楊暢，你老人家倒是吱個聲啊，是你讓我去送資料，讓我好好打聽下諶家的情況，這會什麼怎麼都不說了。

    &路重慶垂下眼眸，若有所思，卻又淡淡地問道：「我批准你今天請假了嗎？」

    小高：「……」

    楊暢看了看小高可憐巴巴的眼神，又瞧了瞧路重慶淡漠的臉色，咳嗽了一聲，緩緩了聲音：「重慶啊，今天是我讓小高幫個忙……」

    &忙去看他的女朋友？」路重慶淡淡地問道：「暢哥真的好有閒情逸緻。」

    楊暢語塞。

    路重慶站起身來，英俊帥氣的臉上蒙著一層冰霜，他居高臨下地看了看小高及楊暢，沉吟了一會兒對楊暢道：「暢哥，小高的直接上司是我。雖然我的軍銜沒有你高，但是……」他頓了一頓，「如果您要調度他的工作，最好是知會我。我好安排其他的人接替他的工作。」

    &重慶你這是哪兒的話呢……」楊暢蹙眉道，「什麼官大官小，軍銜高低的，哥幾個什麼時候在意過這個事，這不是有點事情需要小高幫個忙嘛。」

    &以啊，暢哥，你要是請小高幫忙也最好只會我，軍區首長還等著他的報告呢。」路重慶眉眼含笑，笑得人畜無害。

    楊暢氣得翻了一大白眼，這小子現在怎麼真的是喜怒無常，情緒變化多端。

    &告我已經寫得差不多了，我這就把初稿列印出來，給您過目。」小高見勢不妙，趕緊找個理由撤退，也不等路重慶說話就「哧溜」一下腳底板抹油，溜出了楊暢的辦公室。出了門靠在走廊的牆上才鬆了一口氣，還是撤退及時，先躲一躲風頭再說。

    &慶，你幹什麼呢？」見小高出了辦公室的門，楊暢才摸出了香菸扔了一根給路重慶，「好端端地耍什麼威風。」

    &哥，你說我幹什麼？我早就交代過了我的事情，不需要別人插手。」路重慶把香菸放在了桌上，沒抽。

    &的事情我又沒有插手，不就是小高說他要去看女朋友沒來得及跟你請假，我就擅自做主批了他的假，我是想他這段的時間加了好幾個通宵，女朋友跟他吵架，回去安撫安撫也是應該的，咱們也要關心部下的感情生活嘛。」

    &你讓他帶什麼去了？」路重慶遠遠地朝著他桌上的文件袋瞥了一眼，「關於龍浩坤的背景調查，應該不是你讓他交給他女朋友薛小清的吧？」

    &個……不是……不是順便嘛。」楊暢有點尷尬地說。

    &果呢……也不順便吧。」路重慶冷哼。

    &本來是想讓小高順便交給曉玉的，可是他那女朋友的這個地方有點不好……事情沒辦成。」楊暢指了指腦袋，沒敢細說薛小清幹得那些傻事。

    &來就辦不成。」路重慶微微蹙眉，淡淡地說。

    &慶……」楊暢欲言又止，注視著路重慶的目光有點痛心。關於這個兄弟的感情，他似乎無從開口，不知道以什麼樣的立場去勸說。勸他珍惜感情，可又明明知道這一段感情前途渺茫，結果未知；勸他放棄，可又看到他一路走來，跌跌撞撞，費盡心血；再說他深知這個世界上最傷人的最難取捨的就是感情。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一聲嘆息而已。

    &哥……我沒事兒，你不要多管。」路重慶低低說，臉上的表情平靜無波。

    &不想管，可是也算是看著你長大，這半年你……」楊暢頓了一頓，想了一想說：「重慶，哥是勸你，你都儘早地做決斷，如果真的是放不下，就跟她說清楚，不要兩個人這麼憋著，你難受她也難受，跟演電視劇似得，表面上老死不相往來，背地裡又恨不得把對方捂在心窩子裡……」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麼做決斷？」路重慶苦笑地說。

    &再不決斷，就來不及了，人家姑娘不像是咱們男的，反正就是到了三、四十歲也不愁找不到老婆，女孩子就算她不著急，也扛不住她父母著急……」他想起小高說的鄧一楠回來了，禁不住又說：「到時候人家父母一介紹一撮合，什麼青梅竹馬，親上加親的，那就不好說了。」

    路重慶眼睛微眯：「鄧一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