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日不落當海盜 0197 DAY4:病名為愛
更新:09-15 11:14 作者:暗夜拾荒 分類:軍事小說
今夜的月色很美。
皎白的玉盤高掛在天空,遠近尋不見幾朵浮雲,星斑被光遮蓋得影影綽綽。
「是個寫詩的好日子啊……」
亞查林感慨一聲,真心誠意地希望能憋兩句歪詩出來。
然而,木有。詩什麼的在靈感里完全翻揀不到,合適的彈著點倒是找到好些個,但凡手邊有門十八磅炮,他就有把握在五輪炮擊之內把面前這棟豪宅轟成殘渣。
這種想法很不妙。
因為人的行為模式由思維模式所決定,心裡想著殺人放火,說話、做事、隱喻、映射……諸如種種,自然而然就會透出陰森詭譎的氣味。
換而言之,真正歷假如真的演員是不存在的,一個人的演技如果高明到真假難辨,他肯定不是在演戲,而是在扮演的當口,把自己徹底轉變成了另一個人。
暴力腦、軍人腦、戀愛腦……後世對人類行為的偏執描述說到底就是對這種大型精分現場的描述。
齊格菲的人設就是標準的文藝腦加聖人腦,這種人與黑暗絕緣,無論情緒再不穩定,也不可能表現得殺氣騰騰。
所以,想要人設不崩,亞查林唯有把自己從戰備狀態解脫出來,重新沉回那個「期望每個人都能獲得幸福」的齊格菲.納爾洛。
他閉起眼睛喃喃自語。
「我是齊格.馮.納爾洛……我是齊格.馮.納爾洛,波爾圖納爾洛侯的二公子,喜歡戲劇的純情娘娘腔。」
話音擲地,他猛地睜開了眼。
「以愛之名!」
「以愛為名!」
「以愛正名!」
亞查林仰起臉,用詠嘆的語調念出莎士比亞的名句:「愛!可以創造奇蹟!」
齊格菲就此復生,柔軟的眼神,燦爛的笑容,就像一枚光芒萬丈的太陽,哪怕身處在黑暗的庭院,也不能掩去他的光芒。
他像跳舞似單腳在地上轉了一圈,一揚臂,向著二樓東首的第二間房丟出一枚簇新的金路易。
小小的金幣在空中翻轉,劃著拋物線掠過遍布綠植的小陽台,砸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發出叮一聲輕脆的鳴響。
亞查林靜靜聽著,在心裡默念到十,餘音消散,他又丟出第二枚,接著第三枚、第四枚……
叮……叮……叮……
黃金的清鳴一聲連著一聲,一聲串著一聲,它傳進房間,像蛛絲一樣鋪開,搖曳著探到大床上,鑽進哭泣著的艾米麗小姐的耳朵。
「什麼……在響?」
艾米麗小姐抹了抹眼角的淚珠撐起身子,疑惑地望向陽台的方向。
叮……叮……叮……
「有人麼?是誰躲在陽台那?」
奇怪的聲音不為所動,維持著平穩的節奏,一下一下敲響。
小姐好奇地爬下床,赤足踩上絨毯,循著聲音怯生生搖開一條門縫,跟初生破殼的雛鳥一樣,試探著向外伸出腦袋。
她看到一片銀妝素裹的大地。
皎白的月光潑散遍視野的角角落落,給每一個可見之物披上銀紗。彩色的屋頂和斑駁的屋牆失去了平日的色彩,骯髒不見蹤影,化作聖輝寒芒。
有夜風從海的方向拂來,大地蒸騰出白天積存的熱力,二者交合一道,結出若隱若現的薄霧,流連在庭院,蕩漾在街角,又給那遍地的銀紗接上了輕薄的雪白蕾絲,美得讓人目炫神迷。
艾米麗小姐看得呆了,不知不覺走出門外,捂住小嘴喃喃出聲:「原來勒洛蘭這麼……啊!疼!」
有什麼擊中了艾米麗小姐的額頭,反彈到陽台的地面,嘩啦啦啦,是金屬的脆音。
「金……路易?」艾米麗小姐蹲下身撿起一枚,一抬頭卻發現了更多錢幣,它們零零落落分布在陽台的地面,似上古傳承的神秘星圖。
「是誰……為什麼要朝我的窗子丟金幣?是誰呢?」
又一枚金幣拋上來,掠過艾米麗小姐的肩,擦著頭髮擊中玻璃。
叮!嘩啦啦啦啦……
艾米麗小姐的心猛地悸動了一下,她快步跑過去,踩著金幣,扶住護欄,追尋的目光跨過空間,鎖住了一道英俊挺拔的身影。
亞查林在漆黑的庭院微笑望著她:「我的思念,終是傳到你耳中了。」
艾米麗小姐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齊……納爾洛先生,您不是離開了麼?」
「離開了,又回來了。」
「為什麼?」
「我發現自己患了病,深入骨髓,藥石無靈。」
艾米麗小姐感到心口抽痛,就算捏緊了衣襟也不能有分毫緩解:「您……怎麼會……是不是醫生弄錯了?明明幾天前還好好的,您一直都神采奕奕的……」
「我病了,得了不治之症,就算聚起世上最優秀的醫者也不可能救治。」
亞查林張開手,朝著艾米麗小姐的方向,深情地擺出擁抱的動作。
「艾妮,那是世上最恐怖的病。其病……名為愛情!」
……
靜謐的夜,靜謐的香閨,亞查林和艾米麗依偎著擁在柔軟的絨毯。
「一直沒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我叫齊格.馮.納爾洛,波爾圖侯爵納爾洛家的後嗣,波旁世族的旁系次子。從血統算來,現在的國王陛下算是我的表叔,雖然我至今也沒有榮幸面見聖顏。」
「我知道。」艾米麗小姐沖亞查林的懷裡拱了拱腦袋,紅著臉輕聲說,「其實宴會之前,母親已經把您的身份告訴我了。」
「普里奧夫人……是了,我允許老師把我的身份告訴普里奧爵士,夫人知道這些並不奇怪。」
艾米麗小姐搖搖頭:「其實勒洛蘭大部分家族都知道您的身份,這裡的圈子很小,這麼重要的消息瞞不住人。」
「所以我才會在宴會的那晚受到女士們的青睞麼?」
「不……不是的!您充滿了魅力,勒洛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