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九百一十章幸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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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院子中,拿著琉璃瓦觀看日食的幾個司官,也都帶了幾分惶恐回到廳上。
就連醉意朦朧的伊都立,酒也醒了不少,扶著個相熟的內務府司官,走到曹顆身邊。
幽暗與寂靜,讓時間變得漫長,實際上也就一轉眼的功夫,就開始生光。
前後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日食已經完了,仍是陽光普照,烈日驕陽。
眾人如大夢初醒般,不管心裡如何想得,臉上都是鎮定得很,同曹頤告辭離去。
只有略顯急促的腳步,流露出他們的慌張。
誰也沒有心情再喝第二場了。
十六阿哥直覺得心裡不安,對曹顆道:「乎乎,今兒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曹顆曉得他擔心康熙,也不攔他,送他出府。
按照每次日食的常例,都要大學士或者六部尚書上摺子「斂罪責」不知這次是哪位老臣有幸為帝王「分憂」曹顆回到廳上,看著呼呼大睡的伊都立,也不能叫他一直睡在椅子裡,就叫兩個小廝扶他到客房小憩。
這會兒功夫,就見福彭帶著阿爾斯楞過來。
阿爾斯楞還好,仍是虎頭虎腦,看來沒有被方才的日食唬到;福彰卻是臉色蒼白,同曹顆早先見到的少年老成模樣大不相同。
「舅舅,日全食,西北nbsp;nbsp;」饒是再穩重,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孩子,想到遠在西北的父親,還是帶了幾分惶恐。
見他如此,曹顆倒是有些意外了。
轉念一想,西洋天文曆法,並不是上書房的正課,就是十六阿哥、十七阿哥他們,也多是通過書籍略知一二。
想到此處,曹頤招招手,喚福彭與阿爾斯楞過去坐下,對他們表兄弟兩個來了一堂日食相關的簡單課程。
「這日食是年年都有的,是月亮與太陽交匯所致。
方才咱們看到的,並不是百姓所說的「天狗吞太陽」也不是天生異相,不過是月亮遮住了太陽」曹顆總結說道。
福彭還是細細思索,阿爾斯楞則是滿臉的糊塗,道:「表舅。
太陽晝出,月亮夜行,它們怎麼能遇到一塊兒?」曹顆見他懵懂,起身拿來只茶盤,放到几案上,將一個茶杯,放到茶盤不遠處,又掏出懷表,放在茶杯一邊。
「茶盤如日,茶杯就是咱們待著的地球,這懷表就是月亮。
地球繞日而行,月繞地球而行。
等到月亮行到地球與太陽中間,遮住了光亮,就是日食。」
曹顆指著几案說道。
阿爾斯楞似懂非懂,並不是他笨拙,而是對於「地球」還有會轉的太陽、月亮,多少還有些糊塗。
但是他沒有再多話,只是看看福彰,見表哥明了的神態,就不再露怯,想看待會在私下裡問表哥。
福彰就算早先不知日食是怎麼回事兒,聽曹顆這般解說也就明白了,畢竟宮裡是有地球儀的,比阿爾斯楞這個蒙古小王子基本知識要多。
現下,不擔心了,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康熙病了,雖然行宮裡消息壓得緊,但是在熱河的皇子阿哥都進避暑山莊侍疾,官署衙門這邊氣氛也不對。
六部官員每日要御前輪班的,打朔日開始,康熙已經停了小朝。
每年隨扈熱河,都被大家當成美差,既體面,還能有機會在御前露臉。
現下,大家卻是都苦著臉。
要是聖駕真有不測,那熱河就是緊要之地,誰曉得會發生什麼妾故,因為歷史已經發生細小的改變,曹顆也不敢打保票說康熙指定能熬到明年,他也有些心裡沒底。
想著八阿哥病故,十四阿哥一時半會兒還趕不會來,年羹堯已經坐鎮四川、陝西,隆科多任著九門提督,曹頤就淡定了。
說句不好聽的話,四阿哥並不是善茬,該布局的都布局完畢,就算現下康熙有什麼意外,以四阿哥多年謀劃,這大位也似跑不了的。
如此一來,曹顆就該做什麼還做什麼,趁著幾日沒新的差事派下來,將手頭的公文料理一遍。
不管是戶部,還是其他衙門的堂官、司官,正經有不少人盯著曹頤。
原因無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