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洋道：「這台彩電，是三年前大姑給爺爺奶奶買的，現在擱你這屋了，客廳那邊多半擺著前幾天浩翔電器送來那台大背投電視。」

    「我一年來不了一次，這台電視擱這裡，純屬浪費。」

    陳浩邊說邊回憶從前。

    姥爺姥姥的舊房子，是土坯房子，屋裡地面是土地，報紙糊頂，炕上鋪著蓆子，夏天漏雨，冬天漏風，條件極差。

    當時家中唯一的一台電器，是收音機。

    「哥，你改變了全家人的命運，奶奶對你好，是應該的。」

    劉洋對陳浩說這話時，心懷感激，他在農村管大，上初中才去豐川市里，小時候一家人過的多艱苦，他很清楚。

    「孝敬長輩，理所應當。」

    陳浩笑著摟住表弟，能讓在意的親人過上好日子，的確開心。

    全家團聚。

    老劉家格外熱鬧。

    陳浩大舅媽、小舅媽、二姨忙著準備晚飯。

    傍晚。

    又有親戚趕到老劉家。

    「小姨小姨夫來啦！」

    劉麗萍看到來人進屋，笑著起身打招呼。

    「有幾年沒見，感覺你比以前還要年輕，衣著打扮，看上去像城裡的闊太太。」劉麗萍小姨說著話上前，握住劉麗萍的手。

    劉麗萍這位小姨，名叫田彩英，住在縣城。

    田彩英是陳浩姥姥的親妹妹，由於是么妹，年齡並不比劉麗萍大太多，相差三歲而已。

    「我大姐就是闊太太。」

    劉貴成笑著調侃親姐。

    劉家人大多笑了。

    「這是浩浩？」

    田彩英瞥見陳浩，故作驚訝瞪大眼，「變化太大了，在街上遇到，我真不敢認。」

    陳浩擠出笑臉。

    在他記憶中，這位姨姥姥一向刻薄自私。

    「全省高考狀元，青華畢業的高材生，就是厲害。」

    田彩英虛情假意夸陳浩。

    「小姨，小姨夫，快坐！」

    劉麗萍招呼兩人。

    眾人落座。

    「這五十多英寸的大背投電視，得七八萬吧？」

    田彩英這話令陳浩姥爺姥姥驚詫，原以為這電視也就萬把塊。

    劉麗萍笑道：「只要效果好，看著舒服，多花些錢，值得。」

    窮人乍富，就這德性！

    田彩英腹誹的同時笑容滿面道：「麗萍說的是，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該花就花。」

    「可是一台電視七八萬，太貴了。」

    老太太想退掉電視。

    「媽，我大姐不差錢，這電視您安心留著。」

    「這是大姐的心意。」

    「媽，其實新房這些家電，是小浩讓人送來的，他一片孝心，您不能退掉。」

    兒女們把話說到這份兒上，老太太無奈說好。

    接下來，一家人聚在客廳，看著《寰珠格格》，聊著笑著。

    晚七點，準時開飯。

    桌上菜餚豐富，且放著國酒、進口紅酒飲料。

    田彩英與丈夫郝金鎖對視，他們家的年夜飯，都沒這麼好。

    這兩口子懷著心事，耐著性子，直到酒過三巡，田彩英道出來意：「你們也都知道，我們家成亮，大學畢業後，談了對象，是中州本地的姑娘，姑娘父母說了，兩個人要結婚，成亮必須在中州二環內買套房子。」

    郝金鎖低著頭，不好意思面對一眾親戚。

    田彩英踩丈夫郝金鎖的腳。

    郝金鎖只得抬頭，尷尬笑了笑，道：「中州二環邊上的房子，一平米三四千，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得四十萬，裝修家電亂七八糟全弄下來，得五十萬，我和彩英雖然工作穩定，但每個月工資沒多少，哪能拿出這麼多錢，所以來尋求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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